“呀！好漂亮的妹妹！”芸娘活像个登徒浪子一般，一个箭步冲过来，伸手去捏她的脸。

柳青萍下意识地躲开。

芸娘非但没有收回手，转而摸了摸她头发，口中还十分不满：“你躲什么，姐姐吃了你不成？怎的，瞧不起咱们这样的人？”她虽不是磨镜，但遇到貌美女子就心中欢喜，总想上手摸两下。

“不敢，不瞒姐姐说，我也是红尘中人，哪有瞧不起别人的道理？”柳青萍觉得这芸娘虽然嘴上伶俐，人却不坏，性子蛮合她胃口。

“哈哈哈，我晓得了。前些日子蒲奴说要给一位乘云馆的娘子做名声，让我帮衬帮衬，那‘寒瓜娘子’是你不是？”芸娘越看柳青萍越顺眼。

柳青萍只知道蒲奴手下都是些游侠儿，没想到还有美娇娘，看来蒲奴在长安城的低位，比她想象中的要牢固。

“我当是谁的妙计，原来是姐姐从中相助。”柳青萍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我出的主意，就没有不妙的。”芸娘掐着腰，笑得十分爽朗：“不怕你知道，坊间传唱的童谣、寒瓜娘子智斗蛤蟆娘子的桥段，还有你的桃花传闻，都是姑奶奶我的手笔。”

虽然现在因为这些名声，她陷入危险境地。但芸娘做的这些，也确确实实帮助了她：“姐姐好智计，多谢姐姐帮忙筹划。”

在来青云观的路上，三哥就跟她说过，芸娘不是长安人士，但原来也是商户的女儿，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的，不过父母有一次出海去就再也没回来。她就立了女户，盘下了青云观，时常也收留些落魄女子。

有一次，有恶霸想强娶芸娘，蒲奴知道了，派老三去帮一把，这才有了二人的结识。

芸娘听到她姐姐叫得殷勤，更是笑得花枝乱颤：“我可比不上你，是你自己谋划得好。我当时就想，这样聪慧的美人，我一定要当面见见，不想你今日送上门来。以后你就是我妹子，有什么事只管找我。”

柳青萍略一思索，又把先前的菩提子步摇拿了出来：“姐姐可见过这个？”

本来柳青萍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不料芸娘只扫了一眼，就转过头，从柜子里掏出了一个荷包，在手心里倒了几粒菩提子出来。

“妹妹说的可是这个？”

柳青萍拿起芸娘手中的菩提子，与自己手中的作比较，发现无论是色泽还是染色工艺，都如出一辙。

“姐姐，能不能告诉我，这菩提子是从何处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柳青萍有些激动得捉住芸娘的手。

芸娘也不拿乔，也捏了捏柳青萍的手：“好妹妹，你别急啊。这菩提子是保唐寺的一位采买送与我玩的。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可千万别告诉旁人，不然姐姐我可就说不清楚了。”

柳青萍点点头：“采买？这菩提子是不是天下佛寺都一样？还是保唐寺的菩提子是独一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