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天太热了,容奴歇歇脚,到旁边茶肆买口水喝。”抬着兜笼的脚夫一边擦汗一边说道。
脚夫吃了茶,就赶快回来接着手上的活计。
走着走着,柳青萍突然疑惑地看了一眼前面的脚夫,隐隐觉得不对劲。这个脚夫脚步轻盈,是个练家子。
大热天里,柳青萍登时出了一身冷汗。她强作镇定,慢悠悠地道:“我方才想起,我夫君来东市采买,说是要接了我一起回去,就在此地停下吧,银钱照付。”
谁知那两个脚夫听了这话,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健步如飞,转过一条街口,就来到一处僻静的曲巷。柳青萍大声呼喊,可为时已晚。
此处偏僻根本无人听见,那两个脚夫拿了帕子在她脸上一捂,柳青萍不多久就昏睡过去。
柳青萍不知晕过去多久,她是被一桶水泼醒的。
视线逐渐清晰,柳青萍看着四周陈设,像是一处破败的庙宇。按照脚程来算,保唐寺因为香火太盛,周围好几家小型庙宇渐渐荒废,柳青萍迅速猜测,此处可能在保唐寺附近。
一只脚出现在她视线范围内,穿着脚夫的草鞋和衣服,不过因是匆忙换上,衣摆下面漏出一截白袍,白袍上的鹰纹饰栩栩如生。
此人正是徐老店铺的伙计,张麻子的姐夫严永。
“认出我了吧?”
严永蹲下身子怪声怪气的笑道。
“说吧,‘七圣刀’在哪里?”
柳青萍一头雾水,她完全搞不清楚严永说的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严永从袖子里掏出一副图,上面画着一把匕首,匕首刀柄上镶着一块七边形的宝石:“张麻子从我这里偷走圣刀,他的遗物到我这里就只剩下了匕首,宝石不翼而飞。能接触到他的东西的人就那么几个,听说高皎和那个叫檀奴的管事都与你亲近,说!宝石在不在你那。”
这个疯子,仅凭猜测就将她绑到这里来。
柳青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严永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装束来看,他定是个祆教徒无疑。看他说到圣刀丢失的狂热愤恨神色,想来这“七圣刀”很可能是什么祆教圣物,被张麻子偷走后,不知被谁拿去。
柳青萍心思电转,一块贵重宝石丢失不肯报官,显然是在惧怕什么。如今自己知道了这件事,很肯能会被杀人灭口。
她出言试探道:“你怎知在我这,我们馆里的郑妙儿是张麻子的前主人,在她那里也未可知。”
严永嘴唇紧珉,显得他面相更加刻薄,他脸皮抽搐道:“一个都跑不掉,犯我教圣物者,必诛之。而你,即使东西不在你这,我也可以用你做人质,威胁你那些相好,帮我把东西找出来。”
柳青萍猜测,很可能是郑妙儿这段时间被禁足,他逮不到机会,反而让她逃过一劫。
柳青萍暗叫倒霉,自己出了平康坊,反而自投罗网,给了严永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