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芸忽然昂起了头，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种让我头皮发麻的微笑。

这种笑，我似乎在很多电视剧的桥段里看到过，尤其抗日神剧中，那些慷慨赴义的勇士们，时常会露出这种微笑。

“莫北哥，或许，我有办法救我哥。”她说。

我看着她略带倔强的小脸，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同时也有了一种猜测。

小芸轻声说道：“五年前，我经历过一场车祸，之后我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医生说，是我的眼睛动神经受损导致的。”

对于医学上的术语，我听不懂，但我却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跟我猜到的她的想法，应该是吻合的。

“我的眼球没事，所以……”她微笑道。

“不行！”我直接拒绝道：“没了眼球，你知道会有多丑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拒绝的这个理由，简直弱爆了。

小芸却笑道：“没关系的莫北哥，只要我哥能看到……”

“不行不行，反正不行！”我依旧拒绝。

说真的，我无法想象一个女孩两只眼睛都没了，眼眶里空洞洞的会有多吓人，尤其还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

老天不应该这样折磨一个这么可怜的女孩。

然而，小芸却仿佛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对我摇了摇头轻声道：“莫北哥，你救了我们，帮我们报仇，我们都会感激您一辈子的，可……那是我哥，是我对自己家人的决定，您并没有反对的权利吧。”

闻言，我怔住了。

是的，这是人家自己家里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反对？我又有什么反对的理由吗？

小芸想把自己的眼睛送给他哥，又不是送给我。

可是……

我很苦恼，很难过。

“小芸，你听我说。”我扶住她的肩膀，大脑飞速的运转，绞尽脑汁的在想说服她的理由，可最终还是词穷的叹了口气。

小芸对我笑了笑，她的笑很甜美，很单纯，我真的没见过像她这么干净的女孩，包括那双失明的大眼睛，都透着一股子纯净，清澈的让人想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下去。

“我会让你们都看见的，我发誓！”我忽然很不甘的恼火道：“听我说，不是让你哥看见，是让你们都看的见。”

小芸怔住了，她伸手摸到了我的手，然后用她那双柔软的小手握着，似乎是在安慰我的样子：“莫北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不是小孩子，我清楚，如果没有眼球我哥是永远都不会看见的，而我……五年了，我也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我说到做到！”我坚持道。

“那凭什么呢？”她忽然抬头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