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辰似乎好久没有找到家人的感觉了。

眼前的司空雪，林远征，就和自己的亲爹亲娘一模一样，他不可能看着他们不管，他也不会说出自己杀了林战的事实。

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事实是林星辰，被林战杀了。

不是吗……

十八年来，颓废的林远征跟个废人，而让他大受打击的事情，无非就是海东青为了救他，不惜割裂和本尊的联系，赴死的那一刻。

所谓替身，也叫灵神。

是这个世界赋予给每一个人的一种天赋。

觉醒替身，就等于觉醒灵魂，从此两体一心，不离不弃。

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所以当林远征遇见骨神的那一刻，命运就已经被改写了。

他被一击而败，大受挫折。

然后看见二十万大军一个回合，就被骨神吞了个七七八八。

海东青见势不妙，拼尽全力割裂和林远征这个本尊的联系，替他死了。

逃回碧霞宫的林远征彻底心如死灰，他忘不了当年那一幕，忘不了自己的替身，替自己死时的壮烈。

是啊……

“爹是愧疚，是遗憾，是无可奈何。”林星辰给他倒了一杯酒，推过去：“十八年了，爹只记得自己愧对海东青，却忘记了你眼前的这个女人，是您的结发妻子。当年你亲自去司空家族，迎娶我娘的时候，曾经许下的种种誓言，都是空头支票吗？”

林星辰说的振振有词，林远征听的一头雾水……

司空雪在一旁别过头，含着眼泪，也不想多说什么。

怪就怪自己嫁了个废物，嫁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太子。

让自己的所有梦想，都葬送在这远征宫，她也认了……

“当然不能认啊娘。”林星辰给司空雪夹饺子，一边倒酒，一边说：“娘，爹，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咱们三个是最亲的人了。儿子不会让人在欺负娘，也不会让人在瞧不起爹的。”

“嗯，这饺子不错，下回多包点。”林远征把司空雪那盘饺子也端了过来，也不问问人家同不同意，直接上手。

司空雪气的咬了咬嘴唇，真恨得牙根痒痒。

林星辰继续给林远征倒酒：“爹，我知道您这十八年来，心里难受。海东青死的壮烈，让您心里留下阴影。儿子也知道，替身相当于我们的一条命，从来都是一起生，一起死，没有独自活下来的道理。但是海东青既然有剥离本尊的能力，他也是希望爹能活下来，以此为契机，重炼替身，再修造化……”

林星辰说的很平淡，林远征却没来由的回了一句：“逝去的，终究是逝去了。你既然明白替身对本尊的重要，就应该知道我活着为了什么……”林远征喝了一口烈酒，红着眼睛：“你和你娘都应该明白一件事，我林远征，早已经在十八年前，就死在骨神的手里了。”

…

…

司空雪的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掉了。

她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好像有东西堵在自己的心口，委屈，又伤心不止。

林远征这句话，算是交代了自己的态度么？

你们娘俩和一个死人，聊什么，有的聊吗？

林星辰叹了口气，把自己这盘饺子也递给他：“爹您慢点吃，饺子还有，不够的话，我和娘再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