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虽然冷清了一些,但无人打扰,非常适合休息,我吃吃点心,喝喝茶水,竟是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打了个冷颤,我便醒了。
这一觉倒是天都快黑了,院中已经点起了泛着柔黄的宫灯。
我伸着懒腰座起,就见夏魅光在院中,低头皱着眉头,一脸愁容。
我笑道:“皇上还真是辛苦,爱岗敬业啊。”
她连看也不看我一眼:“乔郡君今日为何来我雍和殿?”
我撑头看她:“皇上接我来这宫里,却一直不召见我,我这不只有自己来了吗?”
她啪的一声合上皱折:“我要什么东西,乔郡君不清楚吗?”
我笑呵呵嘟嘴:“皇上,我虽然与那画是有些渊源,但我真的对那画一无所知。”
她斜眼看我:“你不知道?”
我坚定地点点头:“真不知道,看到皇上为了那幅画如此上心,我只猜那是很重要东西,但实在不知那画到底有何秘密,皇上要我驽我来,真是驽错了。”
她盯着我看了许久,突然笑了:“你与那人呆了那么久,竟然连这画是什么都不知道?他那嘴倒还真是严实”
“那人?”我疑问出口,却瞬间明白她说的是谁。
她好笑地看着我:“这画乃是夜秦先祖留下的镇国国宝,也是曾经夜秦称霸天下的关键,自然只有找夜秦皇族才能了解一二。”
“雄霸天下靠一幅画?皇上莫不是想多了?”
夏魅光勾唇一笑,黑羽扇在胸前慢悠悠的摇晃:“当年大都之争,若不是靠着夜秦国宝的残片,曲冰又怎能那么轻易占了上风?”
当年大都一役,凌曲冰以超常的速度到达大都,本就不可思议,难不成真与这画有关?
我心有疑虑,幽幽道:“若真是国宝,又怎会流落到拍卖场上?”
她微微眯眼眼角,是一副深思熟虑的脸:“当年颜安陵平乱,将这画一直随身携带,她一路胜仗,却在北昭摔了跟头,自此这画便流入北昭,夜秦国破,我便一直在追查此画,好不容易在上京拍到了,却也看不出真假,看不出端倪,如今想来也是他故意诓我入套。”
我好笑道:“既然是夜秦之事,我如何得知?”
“如今夜秦正统,只剩下了那人,他一直在你身边,你若不知……”她语音一转,轻松笑道,“看来他对你是动了真情,若你知道,岂不危险?”
“你不问他为何问我?”我皱着眉头,心中一慌,又是问道:“他在哪?”
夏魅光饶有兴致看我一眼:“你别紧张,他不过是去复国去了,不过再过些时日,也该回来了。他兀自摇着手中的黑羽扇胸有成竹:“他虽一直以年幼不知画中秘密来搪塞我,但如今你在我手里,想必他也会想起些什么。”
我苦笑道:“皇上怕是要失望了,若是我那么有用,又何苦受那毁容瞎眼之苦,又怎会落入此番境地,我不若一颗棋子罢了,在任何人心中都不会有分量。”
她眯眼看我,娇笑道:“当初他下手那么狠,把我也骗了过去,不然我怎会带你出上京?还安然放你离去?”她又打量了我一会儿,轻声道:“没想到他还是个情种,当初其实不必他出手,可他却一定要将自己牵连其中。”
我心中不解,面上却是波澜不惊,我虽不知尽乐究竟做了何打算,但是他的参与使得这盘棋局更是错综复杂,扑簌迷离。
夏魅光幽幽道:“若不是与你彻底决裂,他怕也无法一心辅佐云瑯,只要你恨他,他便没有了后路。”
眼前似又浮现那双盈盈带笑的桃花眼,我抿着唇,微微低下头,自嘲笑了:“皇上,尽乐,不,颜凝欢一心复国,从未与我透露过半分,他志不在我,你就算压我在此一万年,也不可能知道那画有何秘密。”
夏魅光微微一笑,似是胜券在握:“没事儿,这清宫寂寞,有乔郡君陪着也是有些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