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期快过,这翮樾王到现在都还没有到上京,按照行程推算她就是爬也该爬到了,听说她又在别处耽搁了许久,朝廷上下都很紧张,我倒是非常惬意。
虽然我的册封大典因为翮樾王的来迟而乱了章法,但我却并不觉得心烦意乱,因为我对这个翮樾王没什么好印象。
她年少登基,是个少年凤帝,继位的时候正值翮樾内斗,朝纲紊乱,各派大臣争雄斗艳,翮樾内部甚是脆弱。
她成为翮樾王以后,肃清各大家族,将皇权紧握在手,更是铁腕政策,血洗了朝堂,整个翮樾在她的领导下,迅速崛起,也算是力挽狂澜于大厦将倾。
近几年更是吞并了周围的几个小国,一跃成为排得上名号的强国,她虎视眈眈地盯着其余的国家,各国也都不愿与她为敌,争先恐后的示好以免战事。
她虽也算得上是一个好的帝王,但依照传闻来看她根本就是一个暴君。天啊,三十年的人生,不到二十年的从政生涯,她竟然处决了好几千人,更别说因为她的政策而被波及的无辜人。
我近日想做的事情很多,自然也就顾不上什么立不立储,巴不得她不来才好。
今日穆阿尧相邀我和楚念芝去蝶院听曲,她最近喜欢上了蝶院的一个男子,整日都去投其所好。
我朝嘴里扔进一粒花生米:“穆大人,这力儿虽歌喉清雅,但这样子嘛,着实普通。”
穆阿尧看得津津有味,白我一眼:“乔郡君懂什么?这男人关了灯样子都没差,就这声音嘛,夜晚叫起来,这力儿定是同夜莺一样,楚大人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楚念芝瞄了她一眼:“比起这力儿,我还是更喜欢紫羽轩的瞻海,声音好听,模样也是一等一的。”
这两个老,竟是如此好色,哎,天下女子皆一般,还是我为人正直,行事正派。
穆阿尧身为上京府尹也不注意形象,公然在这蝶院大厅里眼冒桃心的看男人,只差流出了哈喇子。
我有些嫌弃:“怎么不选个隐蔽的花厅,这样未免失了仪态。”
不想她瞪我一眼,闲我声音太大,夹着嗓子低声道:“你懂什么?花厅可要贵两倍,下官俸银才那么点,我家夫君每月才给我那么点月钱,我哪里能次次去花厅?”她又嫌弃地推我一把:“和你说什么?你这不懂人间疾苦的公子王孙,别处玩儿去。”
她又笑着看向楚念芝:“特别是楚大人,最近正在为女儿的婚事发愁,怕是要攒好多聘礼才能娶一个满意的女婿。”
我暗自瞪了穆阿尧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娜壶。
楚韵大闹我乔郡府的事,已经传遍上京。我还记得那天,斤澜走了已有一月有余,楚韵便上门来见我,让我将斤澜嫁给她。
她眼眸里都是诚恳的爱意,红着小脸让我将斤澜许配给她,说斤澜一向最为敬重我,只有我同意了她才能娶走他。
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见她也不过十四五岁,且态度真诚,看来是真的对斤澜上了心,但斤澜已经离开了乔郡府,我也只得柔和地告诉她斤澜跟着母亲去中州念书去了。
但她却并不信我,以为是我从中作梗,非要跪在我乔郡府门口,闹得观者如堵,众目睽睽之下我只得让人将楚念芝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