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进千骑军的女子也都是些人中龙凤,不屑于那些下三滥的手段,而后双方讲和,不出阴招。
比试正式开始,双方凭着实力,在女方又赢了三局后,男子连赢四局,算是搬回平手。
苏萍君虽是与众人云淡风轻地喝着酒,但能看出她并不淡定。想必在场的人都能从这几场比试中看到势均力敌这四个字,只是可惜不管这些男子再怎么天赋异禀,毕竟只是疏于训练的普通人,哪怕拼尽全力,受过正规训练的女子也技高一筹,在男子又连赢五局以后,女子一路胜到了最后。
这不是我料到的最好的结果,但也绝不是我想到的最坏的结果。
我站起来,对着皇帝行了一礼,满脸的高兴:“儿臣输得心服口服。”
苏萍君赢了比试,但脸色却没有多好,毕竟在场男子的表现和她输了也没有什么两样。
“只让男子练习摔跤的技巧,又是挑选比试的对象,又是更改比试的方式,想在体力上压倒性地战胜对手,乔郡君好手段,真是让老臣佩服。”
小计谋被苏萍君识破,我却笑得更是开心:“承让、承让,千骑军名副其实,不愧是北昭第一神军,云乔佩服。”
我朝苏萍君抱手,心中的敬佩真心实意。
云仪天哼了一声,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却让人猜不中心思。
柳梦瑶笑眯眯道:“皇上,刚才比试可谓精彩纷呈,每一场比赛都跌宕起伏,悬念四起,郡君的男兵只训练了二十日,虽然的确是用了些小谋略,但能有此等成绩,已然是北昭的福气,老臣觉得乔郡君也算不得是输了。”
柳梦瑶如此为我说话,想必是已经猜透了皇帝并不打算真对我下重手,如此审时度势,不愧是久经官场的老狐狸。
若不是女兵们轻敌,自然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成绩,可男子们的表现,有目共睹,我勾唇,输了比赛也是满脸的兴高采烈:“儿臣愿意领罚。”
云仪天瞥我一眼,似是早有打算:“死罪能免,活罪难逃,你既然想要为古兰百姓做好事,便去给江晚迎打下手吧。”一句话出口,全场一片寂静。
这是要将我踢出权利的中心?要封我为古兰的郡王?原来苏叶黎的话并不是唬我,而是云仪天早就有了此等想法。
阮朝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都是我教女不力,皇上要罚就罚我好了。”
“皇上,二姐虽是有错,但那古兰穷山恶水,姐姐若是去了古兰,岂不要受罪,皇上请三思啊。”云流也跟着跪了下去。
“皇上,云流虽说话糙了些,但二姐身子一向不好,这一年前还因落水失了记忆,去到那古兰若是坏了身子可怎么办?”云霁愿意为我说话,倒是让我有些所料不及,她一向明哲保身,能站出来为我开脱已是让我感动不已。
云仪天面色倏地沉重了起来,似是有些不悦:“古兰也是北昭之地,北昭的百姓住得,她一郡君有何去不得?”
“皇上。”这声音有些耳熟,我偏头一看,竟是刑部尚书楚念芝。
她一身绿衣,衣带飘飘:“乔郡君能力卓越,更应在上京为国做事,若去了古兰不过是大材小用。”她瞥我一眼:“再说这乔郡君乃是储君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若是离了上京久了,总是不好的。”
她这一番话才是说到了重点,几位大臣都站了起来。
“皇上,这未立储君,乔郡君离上京确实不妥。”这说话的人是苏萍君,若是我离开上京,云泽当上储君,柳梦瑶自然高升,对她苏萍君定是不力的,她虽想要打压我,但此时并不想让云泽得势。
柳梦瑶眯着狐狸眼:“这乔郡君在古兰之事虽是剑走偏锋了些,但也是为了古兰的百姓,究其原因也是爱民如子的赤诚之心。更何况她又是未来的储君,皇上还请三思啊。”这话说得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云仪天的心结。
这柳梦瑶耍计谋真是高超,我得举双脚双手佩服。
云仪天的脸色阴晴不定:“我还未立储君,她怎是未来的储君?你们一个两个为她说情,我还罚不得她了?”
我跪在场中,俯首道:“皇上,儿臣不才,才疏学浅,能力有限,我虽排行老二,但绝不觊觎储君之位,儿臣犯了弥天大错,惹得皇上发怒,自愿去到古兰反省,还望皇上成全。”什么储君不储君的,这云仪天还在,说这个不是咒她死吗?还是赶紧保命要紧,若是真的让我去当个郡王,那更是十分好的。
听到我自动请命,云仪天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对一旁跪着的阮朝阳道:“就因为你这般宠她,她才这般骄纵,我不过是想让她去古兰锻炼个三五载再回来,也好收收她的性子,她年纪不小了,该有郡君的样子。”
原来不是要将我封到古兰去做个郡王什么的,那就是我虽然远离了政权中心,但是我依旧可以回来,但这可算不上什么好事,我微微有些失望。
阮朝阳叩谢过云仪天,又端坐回座位上,看向我的眼神带着责备和心疼,我又是惭愧地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