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笑也是笑道:“郡君真是多虑了,这女子娶多名男子,乃是自古以来的惯例,只要稍微有头有脸的人家,谁没几个夫君、小爷,再说,郡君之前府中那么多男子,现在这样说倒是有些那什么……”
连笑欲言又止,但脸上藏有深意的笑容写满了四个字,惺惺作态!
我从现代而来,看多了求一人而不得的故事,从未想过此生还能遇到多夫制度这种好事,想起府中的几人时觉得此种制度甚是贴心,可又觉得从一而终、一心一意的感情才是人间正道。
我思忖片刻,依旧很是纠结:“可是,我所主张之道乃是男女平等,若是婚姻不能自主,不能平等,又怎么能做到男女平等。”我暗自摇头,沉声道:“这样说不过去的。”
江晚迎蓦地噤声,又捂脸轻声笑了:“原来郡君在担心这个事。”
她略一思索,便道:“这改革之路,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若是郡君的政策能够推行,能真的达到郡君所愿怕也要好几代人。”她宽慰地拍了拍我的肩:“郡君不必过于忧虑,一步一步慢慢走,这婚姻乃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定是最不容易改变的,郡君不觉得这样的时代,这样的我们乃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吗?”
她年龄比我大上一截,想事情更是比我通透许多,并不纠结于这早浸透民心的惯例之事。
她又是一笑:“这天下人大都花心,无论男女,谁不是见一个爱一个,如今得天独厚的身份,能让我将所爱之人全都留在身边,有何不好?就算是郡君曾经假象过的男尊世界,不也是女子做妾,男子享受这等大快乐吗?”
她五十多岁的面容,竟是透出了一种妩媚潇洒之姿,朝我调皮地眨了眨眼:“何况那些男子定都如尽乐公子一样,是自愿跟着郡君的,身随心动人之本性,郡君能坐拥天下绝色,这等好事,郡君还不偷着乐?何必过于纠结去钻那牛角尖?”
连笑所有所思地在一旁频频点头。
我还是有些说服不了自己,又道:“可是……”
江晚迎打断了我,正色微微一笑:“郡君不必多虑,若是改革之策推行,也是慢慢改之,何况这样也并无不平等,女子若有魅力便迎娶多个男子,男子若有魅力便可嫁给多个女子,这才是真正的平等,婚姻自由,您说呢?”
她这番话让我醍醐灌顶,我从现代而来,只觉得一男一女,一夫一妻才真正的男女平等,可不曾想过有些男子值得所有女子去娶,有些女子值得所有男子去嫁,若要真的做到平等自由,这才是真正的平等自由,嫁心仪之人,娶掌中之宝,谁规定真爱只有一个?
她这一番话,倒使我开解不少,但心中还是有些踌躇不定,我虽是这样想,但是府中的几人未必会这样看待,我有些心虚地偏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白巍:“小白,你怎么看?”
他坐在角落,脸色阴晴不定,听我问他,又是一愣,这才朝我翻了一个白眼:“段离乃是你的侧夫,你可负得?”
三媒六证,明媒正娶。
我摇头,喃喃道:“负不得。”
“若是斤澜十八岁后一定要嫁于你,你可负得?”
幼时结缘,陪伴长大。
我又是摇头:“定是负不得。”
“若是文景治不好腿,要留在乔郡府中,你可负得?”
孤苦伶仃,身世可怜。
我连连摆手:“自然是负不得。”
他冷哼一声,又撇过头去:“既然都负不得,你又何必装什么纯情,不如好好当你的花心大萝卜。”
我扶额,我?花心大萝卜?
冤哉,冤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