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君!郡君~”
隔得老远便听见了尽乐带着娇嗔的喊叫声。
我掀开帘子冲着他高兴地挥着手,离开古兰半年有余,我着实很是想他,特别是在每每被白巍欺负的时候。
离三千稳坐在一旁不冷不淡:“如此佳人,乔郡君真是好福气。”
我没注意到他怪异的语气,将半个身子探出车外朝尽乐挥手,兴高采烈:“离公子,这位便是我与你说过定会和寻儿吵架的人。”
“疯婆子,你进来。”衣角被白巍一扯,我又跌进了车厢里,不过我却没心思与他吵架,马车还未停稳便掀开帘子跳了下去,正想对尽乐半长不短的发型嘲弄挖苦一番,却被他抱了个满怀。
他的胸膛宽阔柔软,还带着特有的胭脂水粉香味,第一次被一个人这样拥在怀里,我有些愣神,只听见他委屈地撒娇道:“奴家想死郡君了,郡君想奴家吗?”
我莞尔,双手环上他的腰,坚定不移道:“想。”
他的身体明显一僵,继而欣喜若狂地将我举了起来,四周的人自然都是一副惊异的表情,只是尽量装耳不聪目不明。
“尽乐。”我双脚离地,囧得不行,拍打着他的背,脸又快要红了,“你快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他仿佛要将我这面红耳赤的模样印在心里,笑眯眯地看了我许久才松开了手,又突然瞥见了随后从马车中下来的白巍和离三千。
他那笑靥如花的脸瞬间又成了气鼓鼓的模样,趾高气昂:“郡君,这个讨厌鬼后面的面具男又是谁?”
白巍凤眼一瞪就又要和他对骂,我赶紧拉开尽乐,一脸尴尬:“你别胡乱说话,这位可是离家的特使,来参加我们的招商引资大会的。”
“一个男子做什么这般抛头露面的,看着真像段离那笑面狐狸。”他嘟囔一阵,才收敛了一脸的嫉妒,又乖巧地躲在我身后,不怀好意地盯着离三千看个不停。
江晚迎提前来信让人整理了房间,离府的人入住在另一侧的院子,魏嫣然领着人过去拾掇去了。
离家的分家乃是翮樾的魏、曲、闻三大家,听闻分家与离家素有不和,但魏嫣然半辈子都在帮离公子打点家事,即使是分家的人,可离三千似乎对他极为信任。
赶了两天的路,我也有些倦意,边往房间走边问尽乐:“我不在这些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尽乐嘟着嘴:“哎呀,也没什么,就是上京来了几封信,几位郡君有送信来,还有乔君府来的,乔郡府的我看了,也没什么事,就是,就是……”
我看他那欲言而止的娇嗔模样,笑着追问:“就是什么啊?”
他瞥我一眼一脸地不情愿:“哎呀,说是段离要来,估计是再过些日子便要到了,真是讨厌。”
“他要来?来做什么?”我蓦地心里一紧。
“说是阮贵君让他来的,来看看您过得好不好,送些夏季轻薄的衣物。”他又不高兴地跺脚,“哼,有奴家在,郡君自然过得好的,我看他就是故意来惹奴家不痛快。”
进到屋中,我拿过几封信看了起来,看到云流给我的信时,忍不住笑了,她还是老样子,字写得飞扬跋扈,和她这个人一样显得吵吵闹闹的。
云衡的信却是好笑,先是说些她的腿现在遇到刮风下雨就要疼,而后说古兰大山中的羌独活很不错,最后又说她早知古兰穷山恶水,山匪横行,上京已认定那场行刺为打劫,本是要彻查的事情,最后不了了之。
云霁的信着实长了些,捏着就是厚厚一叠,我拆开信一目十行地扫完,突然就明白为什么阮朝阳要让段离来古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