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脸上不断变换着各种神色,最终狠狠一叹气,沉声道:“诸位,我们还是开城投降吧。”说着,就要转身下城楼。
“且慢!”杨仪一把拉住刘禅,道:“少主,我们怎么能光凭敌军一面之词就相信主公已经去世?主公洪福齐天,怎么可能会有事情,说难听一点,如果主公那么容易死,就根本不可能坐上三大诸侯之位了。”
“先生说的没错!”一听杨仪的解释,刘禅原本灰白的神色也逐渐恢复红润,激动道:“多谢先生指点,差点就被城外的奸贼给蒙骗了!”
说着,刘禅便大步走到女墙之前,大声道:“城下的奸贼给本少主听着,我父亲洪福齐天,岂是你们说死就死的?勿要再诓骗我等,尔等要是妄图染指我成都,尽管攻城便是,我只需坚守至父亲回来,尔等便死到临头了!”
姜维闻言,转头看向赵云,赵云也正好转头看向自己,两人对视,突然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可悲之人,父亲都死了都不自知,还在那里做春秋大梦!”姜维猛然守住笑声,沉声道:“既然如此,明日辰时我会带着刘备跟张飞的首级来此,希望你明日也能够前来,我们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谎!”
“来就来,怕你不成!”刘禅大声应答道。
既然没法唬住刘禅让其开门投降,那么赵云姜维两人自然不会平白耗费兵力去强攻成都,毕竟成都作为益州的首府,经过刘备长年累月的经营,其城墙坚固程度已经丝毫不弱于类似长安洛阳等大城的城防了。
“全军后撤十里扎营!”
平白在这里耗着也没有任何意义,等明日慕容雨一到,那么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于是赵云果断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望着城外缓缓撤退的黑甲大军,城头上的一众巴蜀官员不禁重重松了一口气。
“这次多谢先生明言,使本少主幡然醒悟,否则等父帅回来,吾必定要被父帅狠狠责骂一番了。”刘禅长长呼了一口气,笑道。
杨仪勉强扯起一丝笑容,笑着对刘禅拱了拱手,道:“此乃微臣职责所在,少主不必如此客气。”
杨仪心中总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感觉,城外那个将领说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
“既然如此,诸位就回府上休息吧,只是如今敌军就在城外,张将军呀。”刘禅拍了拍守将将领张苞的肩膀,正色道:“张将军还是得多加注意城外敌军的动向,随时做好准备啊!”
“末将领命!”张苞拱手道,张苞的眉宇之间也充斥着浓郁的忧愁之色,他也感觉到这支敌军来的不平凡。别的不说,如同潼关不失,敌军根本就不可能来到成都之前,要知道,想要进入成都,潼关是唯一一个通道。
而且张苞在前些日子的一个晚上突然夜间惊醒之后,心中总是感觉有一股不祥之感环绕不散,这让张苞也不得不重新重视起刚刚城外那名敌将所说的话了。
第二日辰时,赵云跟姜维如约领军来到成都城外,二人抬头朝城头之上望去,城头之上,刘禅那道肥胖的身影清晰可见,显然刘禅也守信来到了城墙之上。
刘禅看到队列前端的赵云姜维二人,便大声道:“兀那奸贼,今日已是第二日,尔等的奸计不攻自破,哈哈哈哈!尔等要是识相,尽快滚回你们幽州,否则等我父帅归来之时,尔等节食瓮中鱼鳖,再也无法逃离了!”
赵云冷冷一笑,转头看向姜维,姜维点了点头,俯下身子在马腹之旁的袋子里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站在刘禅身后的杨仪心中突然没由来一阵发颤,赶紧道:“不要挣扎了,如果尔等随便取两个头颅便想假冒我家主公跟张将军的头颅,那尔等还是免了吧,你们的奸计已经被我识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