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文丑军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发疯般地朝着兵马数量倍于己方的曹魏士兵发起了冲锋。

“可恶！”曹演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怒吼道：“杀！杀光这群幽州狗！一个不留！”

牙将带领着陈留守军正面迎上冲来的文丑军，两军相接，喊杀声，怒骂声不绝于耳。曹演看着已经被己方步兵拖住的文丑军，脸上浮现起嗜血的笑容，‘文丑，既然你肯投降，那么，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虎豹骑都有！分二队，左右冲击！杀！”曹演大手一挥，身后的一千多名虎豹骑井然有序地分成了两队，分别朝着文丑军的左右侧翼散去，随后汇聚成一点，狠狠从侧翼撞向被死死拖在原地的文丑军。

鲜血四溅，漫天都是血雾，陈留西门的地面之上到处都是鲜血汇聚成的水流，缓缓朝着地势较低的凹底流去。

战场中央，大量曹魏兵马围聚在一起，被包围在中间的，正是文丑以及他麾下的士兵们，这场战斗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了，文丑率领的一千五百名精锐士兵，到现在只剩最后两百来名，死亡率达到将近90%！

剩下的文丑军士卒一个个都已经是半跪在地上了，能够勉强站着的，也就只有文丑一个人，他们，已经尽力了。

文丑身上不下数十处刀伤枪伤，依旧能够看到潺潺鲜血不断自伤口处往外流，惨白的脸色预示着文丑体内的鲜血已经流失过多了，但是即便如此，文丑依旧面色坚毅地站在队伍的最前列，面对的数千曹魏兵马。

“文丑。”曹演从队列中缓缓行出，之前被副将偷袭射伤的左小臂已经包扎上了，曹演坐于马背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文丑，淡淡道：“你是一名勇士，身为一名武人，我欣赏你，但是作为你的敌人，我绝对不能让你这样的人继续存在的，否则，对于我军而言，你绝对是一个威胁。”

“嘿嘿。”文丑裂开大嘴，洁白的牙齿如今早就已经被血迹所沾染，一口血牙在黑夜的衬托下显得那么恐怖，许多曹魏士兵被文丑这么一笑，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老子数过了，死在老子刀下的足足有四百名士兵，老子已经不亏了，哈哈哈！”文丑仰天大笑，笑声是那般放浪，那般无畏，仿佛眼前这数千魏军在文丑看来也只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兄弟们，杀啊！杀了这么多人咱们已经回本了，现在再杀一个就是赚，杀两个就是大赚，为了主公的大业，吾等誓死向前，绝不后撤！！”文丑从腰间取下号角，鼓足气力，用力吹响了这最后一次进攻的号角。

“呜呜呜呜”

“杀！”即便已经身疲力竭，即便已经身受重伤，剩余的文丑军士兵们依旧眼中冒着汹涌的怒火，跟随在文丑身后，狠狠冲向魏军。

“哎。”曹演低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一个不留。”随后转身离去。

凄厉的号角声夹杂着士兵临死挣扎的哀嚎声，在这黑夜之中不断回荡着，仿佛壮士最后的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