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僭越有理(1 / 2)

话不投机,杜小草钳口不言,悄悄打量河底。

她是绝不可能跟这头邪祟结盟的,无论它多么凶横。

她装作思忖的模样,悄悄提点秦佑安:

“这头邪祟不像是新近流窜过来的,它的老巢就在这儿,钦天司不可能没发现它,却没有铲除它,放任它坐大,原因只能是一个,反制岸上那座泥金山!”

她试探着拿出那柄赤色翎剑,微微一晃,变回原本的翎羽形状,四周被困的水魅立时身形溃散,虹吸一般被吸附到翎剑上。

那头邪祟大怒,水缸似地竖瞳森冷地盯着杜小草。

杜小草不以为意,翎羽小剑悄悄对准了它的眉心,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秦佑安也举起箬衣剑,泠然看着水底巨大的邪祟:

“我想起来了,这条天河每年夏天都会闹一场水啸,巨浪倒卷上春熙台,想要淹没泥金山,有两次差点就得逞了……如果我没猜错,岸边的那位才是真正的河神,被你鸠占鹊巢了,你还不满足,想要彻底把她撵走……”

那邪祟大怒:“河神轮流做,凭什么被她独占了?”

“凭她哪怕没了金身法相,依然能把你牢牢压在江底,从前你出不了头,现在就更没机会了,若你识相,在我们发现你之前遁走,还能保住性命,现在……你死定了!”

秦佑安说罢,催剑上前。

杜小草的翎羽剑一并跟上,那邪祟畏怯,立刻遁走,周身各种发光的部位全部合拢,刚刚还一片通明的水底,顿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杜小草担心有诈,立刻拉着秦佑安浮出水面。

那个损了半边脸的的水魅,紧跟着两人也浮了出来,却没有随之上岸,急匆匆朝着泥金山方向而去。

岸边的人,姜慕白和白愚气定神闲,许城将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生怕秦佑安有个好歹,他无法跟睿王府交差。

秦佑安说了自己在江底的见闻。

许城将不敢置信,天河水每年都冲上泥金山,城中的人都当成是风景看,原来还藏着这样凶险的暗战。

只他在此看守城门的八年里,泥金山上的春熙台就有三次遇险,其中最凶险的一回,整座泥金山裂开丈宽的沟壑,山巅的春熙台孤悬在两块岩壁之上,随时可能坠落。

泥金山曾经是天河水神的法相金身,山体开裂,便等同于水神本身受损,且是伤及本源的那种损。

“在我来守城之前的那一年,江水平地暴涨,差一点把春熙台给淹了,当时就有人说,泥金山像河里的鸭子,水涨它也涨,始终漫不过顶……”

他唏嘘的话还未说完,河堤对岸忽然传来呼喊声。

仔细倾听,似乎是吕文昭的声音。

秦佑安且惊且喜,大声回应他,让他立刻退回白帝城,小心被江底的邪祟抓住。

吕文昭还没回话,江水蓦然出现巨大的漩涡,蓄势要冲到岸边卷人。

还没等漩涡飞上天,一道褐黄色的光柱笼罩住了吕文昭,轻而易举地把他扔到河对岸,与秦佑安一行人会合。

“漩涡”擒人不成,咆哮着沉落河底。

秦佑安确定好友安然无恙之后,斜睨着奚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