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担汉子看似夯笨的大手,不知怎么转了一圈,就避开了偷袭,把三张小银牌重新塞回怀里,冲着目瞪口呆的纨绔赔笑道歉:
“公子您身份不凡,这银牌被我浸了汗,弄脏了您的衣裳就不好了……”
美貌妇人也不满,瞪着头戴鱼尾玉冠的年轻公子,劈头就叱骂:
“我们买没买票,关你们屁事?一个个咸吃萝卜淡操心,滚!”
“哟,还是个呛辣椒,不错不错,本公子最讨厌那种唯唯诺诺的小丫头,最喜欢你这种泼辣有味道的小娘……”
“呸!你才小娘,你全家都小娘!别以为你穿得人模狗样,我就不敢揍你,老娘专打最野的狗!”
“好说,这位大美人,先上船吧,路途漫长,咱们可以慢慢切磋……”
鱼尾纨绔色迷心窍,当众被妇人骂成“狗”,只冷笑不发作。
船主早已闻讯而来,双手拢袖在一旁看热闹,眼见争执落幕,笑容浓郁地上前疏散人群。
那位面容修长,一身笔挺鱼白绸裳的年轻男子,稍微落后了众人一步,叮嘱中年船主:
“路过东凫山的时候,记得派人给两那尊野神送一份重礼,尤其是那个姓桑的,要好好奉承安抚,别给他撒泼耍横的机会。”
“二公子放心,老奴一定会办得妥当。”
“方才那一家三口,不像是坐得起靠山龟的人家,看出什么古怪没有?”
“暂时还没有,他们的登船牌不是自己买的,是一个黑脸汉子送的,口音又很重,我没听懂他们说什么。”
“也许是那黑脸汉子偷来的登船牌,便宜卖给了这一家三口吧。”
穿鱼白绸裳的俊朗男子不以为意,低声提点中年船主:
“跟我一起登船的那位小宋公子,身份很是尊贵,喜好美酒和美人,他在船上的这些天,不要怠慢了他……一应花销,都记在我名下。”
绸裳公子声音压得极低,自以为旁人都听不到,却一字不漏地落在杜小草耳朵里,微微叹息:
“那对母女要遭殃了。”
“未必,那个挑担汉子有古怪,他一家三口都挺古怪,万一闹出大动静……你能不能背着我飞起来?”
杜小草白了他一眼。
打从秦佑安知道她是“鸟”,就心心念念看一看她的真身,骑在她背上嘚瑟。
白日做梦!
杜小草循着银牌上的房号,找到了属于她的客房。
雕梁玉栋,豪奢铺张,窗前插着一束粉蓝色的狐尾花,案几上摆满糕点和灵果,门口还站着一对乖巧侍婢,看见她和秦佑安过来,婀娜万千地屈身行礼。
两个侍婢隔着一张银色面具,依然感受到了秦佑安的俊朗,眼前一亮,看到他身后还跟着杜小草,目光黯淡下来。
杜小草懒得管她们的小心思,从随身芥袋里拿出笔墨纸砚、坐具卧具、茶盏清供,一样样摆放齐整。
两名侍婢也没闲着,被她使唤的团团转。
杜小草没想到的是,她和秦佑安的甲字五号房间,紧邻着那三名纨绔公子,距离挑担汉子一家三口的住处,也只隔着一片小山丘,站在二楼窗前俯瞰,一览无余。
那对母女的姿容着实出众,撇开脸蛋不提,只说身段,当娘的曼妙丰腴,当女儿的纤瘦婀娜,容颜形似且神似,一望而知是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