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伽人也是又气又恨,指着吕文昭的鼻子叱骂:
“放着金花镇的花船不去嫖,跑回火羽城来坏我的好事!自己寻死,那就去死吧!”
崔伽人法剑挥出,冲着秦佑安的胸口劈刺,却被一堵透明的水晶罩弹了回来。
他惊疑不定地后退半步,死死瞪着凭空出现的防护法罩。
虞太守夫妻俩都被隔绝在防护罩外,远处是数不清的边军重弩,近处是暴起杀人的崔伽人,性命悬在阎王爷的鼻尖上,随时可能被咔嚓了,吓得浑身哆嗦。
杜小草无奈地看了他们一眼,无可奈何,虽然这对夫妻看起来和善敦厚,但初次相逢,人心隔肚皮,不得不提防。
秦佑安隔着防护罩安慰虞太守,让他不要惊慌,“崔伽人杀死我们之前,不会对你们下狠手的。”
否则就是授人把柄。
虞太守几乎要哭出声,劝崔伽人稍安勿躁,“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天师何必如此?”
崔伽人哪里肯听他唠叨?一脚踹在他胸口上,把人踹成了滚地葫芦,一直滚到虞夫人脚边才停住。
崔伽人的两个嫡传弟子,带着数十重弩手,围着水晶罩片刻不停歇地疾射了一盏茶时间,水晶罩只是荡起一层浅浅的涟漪。
被困在水晶罩中的三人,若无其事地往山壁出口处挪动,转眼就走出百十步远。
吕文昭还大声策反射弩的兵卒:“我们三人,一个是睿王世子,一个吕相之孙,这位姑娘也是河东裴氏的族女,身份尊贵,你们驻守边疆,没功劳也有苦劳,不要跟着起哄作乱!”
有兵卒迟疑,顷刻被崔伽人的嫡传弟子用飞剑贯胸,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血淋淋地尸体,激得其余兵卒目眦俱裂,有两人忍不住怒骂出声。
刚骂了几句,头颅就被飞剑旋割下来,骨碌碌滚到地上,血腥气息弥漫。
崔伽人用雷霆手段压服兵卒,又命令那群崔氏豢养的大供奉,在水晶罩外再设置一层符阵,把人困在山坳里不准离开。
老蛟蜕灵这么大的动静,整个火羽城几乎无人察觉,除了虞太守守口如瓶,再就是这片山坳设置了遮蔽法阵,外人无法窥视。
崔伽人布置妥当,满脸阴沉地走到水晶罩旁,指着吕文昭的鼻子臭骂:
“真当我怕了吕仲瀚那老匹夫?今日先屠了你这小崽子,改日再弄死那老贼!你们吕氏一门,早就该覆灭了!”
吕文昭呸了一声,针锋相对:今日你屠不了我,改日也弄不死我爷爷,你们博陵崔氏,早就该完蛋了!”
杜小草无视两人的口舌之争,看向崔伽人身后的两个年轻修士,“你们从巷子里掳走的那个女孩,现在怎样了?”
“那小贱人长得挺美,可惜不识相,掳回来以后哭个没够,被我敲晕了扔给侍婢去调理,等太阳落山了,我们就有艳福可享了。”
说话的修士相貌拔群,一双桃花眼眸光潋滟,噙笑打量杜小草:“你这丫头也有几分姿色嘛,白白死在这儿……可惜了。”
他啧啧惋惜,触怒了秦佑安,箬衣剑铮然出鞘,毫无阻碍的穿过水晶罩,又穿透了外面的困阵,直奔说话修士的脖颈,吓得他一个趔趄,勉强偏离了剑锋,脖子左侧被割开血淋淋一道伤口,差一点就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