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安立即拿出飞梭,带着她疾驰赶路。
一片巨大的水潭上空,站着一伙凌空飘逸的修士,手中拿着各种式样的法宝往潭底打捞,湖水震荡,掀起几丈高的滔天巨浪,淹没了周围的桑园和稻田。
如是再三之后,这伙人终于从潭底捞起一块巨大的黑金石头,大如山丘,被七八根粗如海碗的铁索捆着,硬生生从潭底拖拽出来,拖到岸边的空地上。
跟这块巨石比,杜小草用了几个月时间辛苦打捞起来的一堆闭灵石,全都像极了土坷垃。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它都能牵动到杜小草的的心神,可见内中蕴藏之物,对她至关重要。
动手抢夺?
对方人多势众,法宝玄奇,凭她和秦佑安、吕文昭三人出手,无论如何抢不到的。
正踌躇不决,潭边的一块“神碑”上忽然闪出两个人影,其中一人身穿青衫,广袖宽袍,头戴一顶山河冠,腰间悬着功德金印,金灿灿的酷似一个小鱼篓,俊美出尘,正是祝青筠。
跟他并肩而行的另一人,却有些眼生,看年纪二十余岁,高冠白袍气度骄矜,像极了世家贵公子,形貌俊朗,气度高冷,眉间一枚炫目的金印,手中一根紫竹节杖,脚边还跟着一头巨大的白狼。
从这金印、紫竹节杖、白狼来看,他应该就是桑弘洋,却不是杜小草印象中的桑弘洋,白胡白须不见了,身形也从“土地神”,变得颀长英挺。
随着他们两人的出现,那群因为捞出宝贝而好心情大好的修士,重新紧张起来,为首一个黑衣中年男子厉声叱骂:
“你们这两个狗……待要如何?”话到嘴边,黑衣男子还是没敢把“狗贼”两个字完整骂出来,悄悄后退两步,以防两人暴起杀人。
祝青筠冷嗤一声,指了指潭边巨大如山丘的黑金闭灵石,“这是本君的珍藏,你们半夜三更来拖拽,还问本君要如何?”
“放屁!这雀妖石是天降神物,跟你有什么关系?”
“天降神物,落到本君的辖地,自然就是本君之物。”
“淫祠野神一只,还真当自己是正经神祗了!祝青筠,不怕告诉你,今晚我们是奉命行事,崔天师派遣我们来搬运雀妖石,你若是识相……”
“我若是识相,崔伽人就不来围剿我了?既然都要被围剿,我又何必讲情面?”
叫嚣的黑衣男子语塞,正在在威胁几句,身边巨大的雀妖石消失不见了!
凭空消失,奇了怪哉!
他惊骇之下,倏然转头看向祝青筠,原地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那块一人多高的“神碑”。
黑衣修士懊恼暴躁,抡起飞剑劈碎了这块大青石,跌落出一块巴掌高的东凫神君牌位,靠着这个小小的神牌,祝青筠便可以缩地成寸,穿梭畅行,无声无息搬走了山丘一般巨大的雀妖石!
现在丢了宝贝,让他回去如何跟崔天师交差?
黑衣修士愤懑憋屈,剑尖冲着地上的神牌重重一刺,神牌被刺穿了,却飞出一柄细如柳叶的飞剑,不偏不倚地刺穿了他的喉咙,咳咳呕了几口血,倒地毙命。
跟着他一起来挖灵石的修士,全都傻了眼,这黑天半夜,荒僻山岭,周围黑黝黝的不知道藏了什么杀机,带头大哥已经死了,人心涣散,生怕自己也遭了秧,把尸体往芥袋里一扔,忙不迭地溜了。
杜小草躲在十几丈外的崖壁后,手中莫名多了一个粗短竹筒形状的芥袋,灵识探进去仔细看,只有一块黑金色的巨大石头。
她把粗短竹筒拿给秦佑安看了看,秦佑安点点头,带着她悄无声息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