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非怔在那里,瞳孔猛地颤了颤,瞬间忘记呼吸。
宋氏悄然退出去。
距离婚期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该准备的东西基本都已经备齐,剩下那些也用不着她帮忙。
所以她还有充足的时间来做完这两单。
这日清晨,鱼安安刚坐进工房没多久,唐瑟吃完早饭也走了进来。
她昨晚回了趟城里的家,所以比平时出现的晚一些。
鱼安安抬头看她一眼,刚好对上唐瑟瞄过来的眼神。
“你……有话想说?”鱼安安看着她坐下来。
唐瑟迅速瞥一眼另外两个位置,蒋师傅与邱驰师傅还没有到,她才小心翼翼往鱼安安身边挪过去。
唐瑟偏头掩嘴,小声说:“昨儿夜里我回家时,碰上从宫里出来办事的小姐妹,从她那里听说了些热闹。”
鱼安安也偏过头,看着她,一脸询问。
“是关于奉安郡主的。”唐瑟赶忙说一句。
鱼安安的眉毛扬起老高。
从前奉安郡主来银楼示威的事情,唐瑟还记着,也能感觉到自家老板不喜欢那位郡主,当然这世上应该也没有几个人能喜欢那样跋扈的人。
所以刚听说这个事情时,她马上就想告诉老板。
“都是宫里传着玩儿的,不知真假。最近因为坊间那些闲言碎语,将楚国公府变成了众矢之的,好像还有不少百姓自发去国公府门前围堵呢。”
唐瑟顿了顿,又看一眼门口的方向,另外两位师傅还没有来,她便继续往下说:“后来那位惹祸的郡主就被关了禁闭,可郡主不甘心,千方百计找人往宫里递口信,期待着太后能够为她做主。可她没有料到……”
接下来的话是宫中秘闻,尚未有定论,不敢随意往外传,于是唐瑟又往鱼安安耳边靠了靠。
她把声音压地很低,“这次她惹的祸太大,连太后都被惊着了,但到底还是心疼她被家人关起来,所以就派人将郡主接入宫中。据说后来太后见到人时,还是没忍住好一通责骂,却意外得知郡主竟还看上位身份低微的男子,可把太后气坏了。”
身份低微的男子?!
鱼安安抿嘴,有些不服气,我们拂奴不需要任何身份,照样能秒杀一大堆混吃等死的官二代,看不起谁。
“然后呢?”鱼安安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后面的发展。
唐瑟声音里也有些兴奋,“听说,那日郡主为这男子第一次顶撞太后,太后在盛怒之下直接给郡主定下门亲事。”
“真的?指给谁了?”鱼安安瞬间双眼泛光。
唐瑟摇摇头,“圣上还未下旨,如无差错,等过几日便能知晓。”
还要再等几天,中途不会再生变故吧?
鱼安安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她与晏非的婚期临近,一直都在担心奉安郡主会突然冒出来找事。
“那奉安郡主现在在哪儿?”鱼安安眼里闪着紧张的光芒。
唐瑟看到,心里微微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多问,只开口回道:“还在宫里,据说太后要留她在宫里好好学规矩,怕是没有几个月是出不来的。”
鱼安安的情绪瞬间欢腾起来,少了这么个大麻烦,这一整天做起事来都是各种顺利。
当晚她在临睡前把这件事情告诉晏非,晏非眼里泛着冷意,轻哼一声。
他大概仍觉得这样的结果是便宜了奉安郡主。
次日鱼安安和长弃约好的,结伴去城外的普寿庵看望高萱。
马车里,她又与长弃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拂奴哥好厉害,竟能把那位郡主迷的……”
“咳,你的重点是不是放错地儿了?”鱼安安不太满意地打断她。
长弃赶忙示好,与她同仇敌忾地唾弃道:“我最近也听说不少关于那位郡主的事迹,残忍地令人发指,她哪里配得上拂奴哥。还是太后过于仁慈了,只是把人关在宫里,按我的就该先赏顿板子让她长长记性。”
鱼安安听得舒心,满意了,点点头,之后像是想到什么,凑近交代:“赐婚的事情还没有敲定,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先等圣旨下来。”
长弃忙抿住嘴,对她做个封嘴的手势,让她放心。
马车很快停在山脚下,她们身边没有带任何仆从,下了马车便拾级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