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阴暗了一整宿的秋水楼,直到天边鱼肚泛白,仍旧陷入可怕的安静中。
留守在这里的几个人,个个没精打采,唯有眼睛时不时瞟向门口外面,遇到一点风吹草动,便立刻激动起来。
可下一秒看到只是来了客人,顿时又都萎靡起来,甚至不想站起来招待客人。
但这里毕竟是鱼姑娘的心血,不管她现在出了什么状况,人在哪里,他们能做好的,也只有先维护好银楼里的生意。
等其余人都不得不去招待客人的时候,唯有崔儿和唐瑟无事可做,便幽幽晃到银楼门口,焦急又期待地看着街道两头的路。
直到一炷香以后,崔儿突然站直身体,惊呼一声“姑娘”,便如离弦的箭般急吼吼地冲出去。
唐瑟一顿,转头看见一辆马车朝这边行驶过来,她不认得徐府的马车,但崔儿的反应还是让她一下子明白过来。
“快快快,好像是姑娘回来了。”
那之后的半个多时辰里,秋水楼里便陷入了一阵兵荒马乱,不禁吓跑几位客人,可这个时候也没有人能顾得上。
直到半个时辰以后,鱼安安和长弃好好洗漱一番,换上干净的衣裳,坐到院子里吃饭。
他们被关在那间民宅里将近十个时辰,连口水都喝不上,足足饿到现在。
“姑娘,你们慢点吃,先喝口汤吧,别噎着了。除了饿你们还有别的不适吗,需不需请郎中来……”
“哐当”一声响,顿时打断了崔儿的话。
众人循声望去,便见晏非一身满是褶皱地官服出现在大门口,他的视线很快就定在鱼安安身上,当即快步走过来。
鱼安安不禁被他这副憔悴又狼狈地模样吓了一跳,马上站起来迎过去,“你……”
晏非走过来地同时已经从上到下将她打量几遍,虽然表面看起来没有受伤,可他还是不放心,心里仍旧压着浓浓地恐惧。
“跟我进来。”他一把抓住鱼安安的手,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拉着人回到屋里关上门。
“你是不是一直在找我?对不起,都是我……”
鱼安安刚要解释几句,忽然就被晏非从背后抱住,下一刻他就像泄了气似的,整个人重重压在她肩膀上。
不知过去多久,晏非抱着她的力道仍然很紧,趴在她肩膀上,哑着声音开口问道:“你去哪儿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有没有受伤?”
鱼安安听着他已经沙哑又颤抖地声音,心里疼地缩了一下,抬手拍拍他圈在她身前的手。
“我们不小心被一个小姑娘给骗了,之后就被关在一座民宅里,一直到天亮以后我们才被放出来。”
“是谁?”晏非又紧紧拥抱她一下,之后才松开手,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来面对自己,修长的手指摩挲在她胸前的领口上,最终还是没能下手帮她脱了衣服检查。
“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好不好?”晏非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说。
刚才鱼安安还以为他要动手脱她的衣服,可他犹豫了一下,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做。
连动手脱衣服都不敢,他当真敢看她的身体吗?
鱼安安突然忍不住笑了一下,在晏非莫名其妙地眼神中抬手松了松衣带。
她今天穿的是齐腰襦裙,对襟上襦,此刻往两边用力一扒,外面的衣服瞬间落到腰窝处,露出光洁雪白的肩膀和后背,而胸前只着一件绣着梨花翠叶的月白色抹胸。
晏非猝不及防地看了几眼,突然惊醒自己刚才提了个怎样过分的要求,当即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
他急忙撇开视线,可脑海里还清晰印着那件抹胸下面高耸挺翘的光景,不禁叫他心里涌出一阵燥热,整个人都变得口干舌燥起来。
“没、没有受伤便好,先穿起来吧。”晏非闷声说道。
鱼安安看着他,没有动作。
“天冷,别冻坏了身子,快穿上。”晏非轻哄道。
鱼安安还是没有动作。
晏非突然重重吐口气,眼睛转过来却看着地面,抬起手摸索着找到落在她腰间的上襦,动作轻缓又带着几分慌乱地帮她拉上去。
鱼安安忍不住勾起嘴角,安静地任由他帮自己穿好衣服。
看着晏非那副回避的模样,她又突然忍不住想使坏,接着就往前挺了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