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弃的脸色比进去之前还要难看,神情恍惚地看着鱼安安,可她的思绪却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你怎么了?”鱼安安担心地看着她。
长弃仍旧没什么反应。
鱼安安不禁怀疑她在里面究竟看到了什么,难不成是捉奸?
“你跟我来。”鱼安安拉着长弃往外走,她们没有在门口等云蛰和景儿,而是先坐上不远处的马车。
车门一关上,仿佛阻隔了外面的所有喧嚣,无端给人一种隐秘地安全感。
长弃终于回过神,怔怔望着鱼安安那张充满关切的脸,蓦然间红了眼圈,扑进鱼安安怀里闷声哭起来。
“你、哎……”鱼安安措手不及,心疼地抱着她,任由她把心里那些憋屈地情绪都通过眼泪发泄出来。
长弃没有哭太久,便擦着眼泪从鱼安安怀里退出来。
“先喝口水,平复下心情。”鱼安安侧身帮她倒了杯水递过来。
长弃接过,一言不发地喝下去,又缓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那里根本没有什么明慧法师……”
还真成捉奸的了?鱼安安眼皮重重一跳。
“高大哥去见的人是他妹妹,我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交谈了,我、没敢敲门进去,便躲在外面。然后……”话到此处,长弃又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鱼安安皱眉,既然不是捉奸,那还能有什么事情让她这么难受?
长弃自己去拎起茶壶,一杯接一杯地喝了好几杯凉水,方才有勇气说:“我听到高大哥在质问高妹妹,说那日我们被人关起来的事情,好像与高妹妹有关。”
“什么?”鱼安安觉得不可思议,这反转有点大了。
长弃深呼几口气,调节好状态,继续说下去,“前面还说过什么我没有听见,后来高妹妹在高大哥地逼问下,当真、承认了,她说她并不想伤害我们,只是要让高大哥尽快作出决定,把那信物交给刑部的人。”
“信物?”鱼安安惊愕地问道。
“应该就是上次高大哥收到的那封信。”长弃说。
鱼安安忽然茅塞顿开,难怪了,那么巧,他们被抓没多久,刑部就拿到了东宫失物的画像。
太子不是一直不愿意见刑部的人吗?高萱为何要以那种方式让高徹给刑部传递消息?
她不怕被太子知晓?
还是说她接近太子是另有图谋?难道她是铖王的人?
也不对,现在的情势似乎对铖王才是不利的。
“你还听到些什么?”鱼安安看向长弃。
长弃抿着嘴,眼里闪过挣扎的神色,转瞬即逝,然后她说:“高大哥还质问高妹妹为何要为太子殿下做事?说她这是在作茧自缚,让她立刻收手,以后不准再为任何人做事。”
原来高萱是太子的人,他们一明一暗地在人前表演这么一出,看来应该是在针对铖王设的局。
“还有别的吗?”鱼安安追问道。
长弃犹豫片刻,最后摇了摇头。
可鱼安安看着她那表情,总觉得她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出来。但以她目前的状态,鱼安安不好继续追问。
“长弃,高公子不来找你是对的,他身边太危险了。”鱼安安凝视着长弃的眼睛,严肃地说道:“这段时间你也不要再去找他,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长弃承受着她的目光,却没有任何反应,眼神再次变得涣散而悠远,完完全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回到徐府以后,鱼安安仍是不太放心,就把大伴和景儿都叫去一旁,厉声叮嘱道:“你们好好看着长弃,不要让她单独出门,也不准再去高府,更不要让她见高府的任何人,知道吗?”
大伴和景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被鱼安安的表情和语气给吓住了,忙不迭地点头应下。
鱼安安又忍不住叮嘱几句,这才放心离开。
回去路上云蛰就察觉到她情绪不对,担忧地问道:“姑娘,您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你……”鱼安安突然转头看着他,考虑一会儿,这才鼓起勇气问道:“你知道你们大人和卫公子交好吧,好到哪种程度?”
这问题有些难为云蛰了,他想了很久,才措辞谨慎地回道:“咱们大人与卫公子乃是君子之交。”
“不会牵扯别的利益吗?”鱼安安觉得他说了句废话。
“有的。”云蛰这次回答地很干脆。
鱼安安一下子紧张起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