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做错了吗?
鱼安安追着长弃跑出徐府,最后是在秋水附近才把人给拦下。
此时街上行人还少,路两边的铺子也是三三两两开着门。
鱼安安不由分说地先把长弃拉进秋水,又从里面把门锁上,强行将人按进椅子里。
“唔、哼……”
鱼安安刚要在旁边坐下,就听到旁边人隐忍地抽泣声,霎时变了脸,紧张地凑过去,却发现她只是红了眼,眼里氤氲着一团水汽,但始终紧咬着嘴唇没有真的哭出来。
鱼安安跟着抿抿嘴,考虑片刻,才开口问道:“长弃,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不想成亲吗?或者说,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排斥相亲?”
长弃沉默地坐着,不抬头也不看她。
屋里流窜着闷热的气息,此时窗户和门都紧闭着,外面的风吹不进来,屋里就像个大蒸笼,蒸的人汗流浃背,烦躁又憋闷。
鱼安安起身去打开窗户,可惜这个时节连清晨的风里都裹挟着热气,吹的人脑子里胀胀的。
“我不想成亲,没有原因!”长弃突然开了口,语气十分认真且严肃。
谁会无缘无故不想成亲呢?
鱼安安皱眉,就连她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不结婚不嫁人的。
只是她的婚姻观念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再加上还有晏非这个意外,所以至今她都没有再想过成亲这种事情。
此时,她忽然想到刚才在徐府时长弃说过的那些话,瞬间灵光一闪,好像抓住了重点。
“是不是因为徐、大哥?”鱼安安问完,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果不其然,长弃脸上的神色瞬间凝住,一动不动坐着,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木头雕像,久久没有反应。
鱼安安叹口气,坐回去,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许久后,长弃终于再次开口,显然之前激动的情绪平复不少,语气变得柔和许多,只是里面充满了哀婉。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要是等我嫁了人,以后远哥哥再娶个妻子,我们不就变成两家人了吗?若是未来嫂嫂不喜欢我,那我以后恐怕连娘家都回不成,等远哥哥有了孩子,他就更记不得我这个妹妹了。”
想到长弃过去的身世,幼时丧父,少时丧母,后又饱受村民们的欺负,好不容易遇到个徐远,肯像兄长般真心待她,既肯护着也愿意宠着。她怎会不依赖他,所以会产生现在这样的情绪,倒也正常。
她大概是害怕再次失去最亲的人吧!
鱼安安柔声说:“长弃,徐大哥不会的,而且你要相信他的眼光,被他选中的妻子,定也是位知书达礼、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他肯定不会让你担心的那种事情发生,亦不会看着你受欺负。”
长弃抬头看着她,嘴角微微下拉,还是很委屈,盈润的眸子里散发出一缕希冀地光芒,小声感慨道:“我晓得自己这些想法是胡搅蛮缠了,可我真的害怕嘛……但要是鱼姐姐能成为我的嫂嫂,我就不会这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