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还是孟婶送过来的,很简单,米汤、油饼和几碟酱菜。
吃完饭,天已大亮。
“终于是晴天了,不容易啊!”
鱼安安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清晨的太阳一点也不晃眼、不灼热,照的人暖意融融,拂去了积攒在身上多日的湿霉气。
不到一天,城里没过脚踝的积水便在沟渠和太阳蒸发的通力合作下,全部都排了个干净。
傍晚时,罗老告诉鱼安安,“我要去州府几日,约莫半个月左右方回。这段时间给你的任务我已全部列在册子上,你自己好好安排时间,不准偷懒,等我回来便要验收成果。”
鱼安安眨眨眼,双手接过册子,没有打开看,而是仰头问道:“是去忙露华楼在州府分号的事情吗?”
罗老点头,“嗯,下个月便要正式开业,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
“哦,那您老要多注意身体啊,别太劳累了,年纪这么大了,还得跑来跑去的真辛苦。”鱼安安微笑着叮嘱两句。
罗老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不想我辛苦的话,就尽快从我这里出师。”
“唉?您老不是不收徒吗?”鱼安安眨眼,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罗老一巴掌就打上她的后脑勺,嫌弃道:“去去去,赶紧走。”
鱼安安见好就收,不敢真的惹怒罗老,收拾起手边的东西便起身告辞。
谁知她刚走出罗府不远,就被何府的马车拦下。
何礼从里面走出来,坐在马车边缘,斜斜靠着,递过去一张暗红的请帖。
“后日是我的生辰,要在府中设宴,你也来吧。”说罢又将请帖往前递了递,却不敢正视她的眼睛。
鱼安安稍作迟疑,方才礼貌地接过来,问道:“那我可以带家属吗?”
何礼一下子看过来,眼里闪过一丝抵触,面对鱼安安坚定又温柔的目光,只得悻悻道:“随便你。”
说完便转身钻回车里,重重关上门。
鱼安安目送马车走远,脸上方才现出苦恼之色,“哎,像他这种大少爷过生日,该送什么礼物好呢?”
她没有多少钱,买不了贵重礼物。而唯一的长处就是设计首饰,可人家家里就是开银楼的,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烦啊!
城外被雨水浇透的土地,就算晒上一天,还是有不少泥泞之地。
几条小河流里也是河水暴涨,许多来不及汇入大河流的水,便全都倾覆于周边的田地里,刚刚出苗的秋麦子,全部都遭了秧。
地里到处都是满身污泥的农民,大部分人正在竭尽全力抢救,少部分人唉声叹气、骂声和哭声连成一片。
出城没多久,晏六叔便加快牛车的速度。
宝晏村附近也有条小河,只怕那边的情况不比这边的情况好多少。
鱼安安和晏非也非常着急,回家一看爹娘都不在,便又奔去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