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安安惊得瞪大双眼,他不是早就去州府了吗?难道……
她久久给不出答复。
何夫人并不着急,又等半晌,看她仍是那副混乱的模样,便再次开了口:“看得出来,礼儿对你用情至深,若你愿意陪伴他左右……”
“夫人!”鱼安安猛地打断她,强装镇定地看过去,“我已经成亲了,而且我与少爷并不合适,我也不、喜欢他。”
何夫人眉头微蹙,“我自然盼着礼儿能够早日娶得一位门当户对的贤妻,可知子莫若母,以他的性子我若一味逼迫,反倒会弄巧成拙。”
鱼安安好像抓住了重点,反问道:“所以您是想让我先安抚住少爷?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我也不可能为他放弃自己的生活,况且我更不认为我对少爷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何夫人眉目舒展,似乎非常满意她有这样的自知之明,不会恃宠而骄便好。
“我的儿子我了解,他对你确然与众不同,否则我也不会拉下这张老脸,来与你谈交易。”
“什么交易?”鱼安安诧异地看着她。
何夫人说:“我了解过,你是被卖去晏家冲喜的,自己并不情愿,想逃却逃不掉。而你与那晏家公子至今还没有圆房吧?”
鱼安安顿觉眼皮直跳,这种私密的事情外人怎么可能知道,这是在炸她吗?
何夫人已然看出她心中所想,莞尔道:“从你的体态面相上来看,你还是处子。想来你与那晏公子并无感情,所以我可以助你离开晏家,但相应的你也要答应我的要求。”
早前宋氏也用过这种方法来观察她,她还以为那都是唬人的,却原来是因宋氏功力不够,所以才没看出什么来吧。
但说到离开晏家,刚好就在她的计划之内,不得不说何夫人这个提议来的太是时候,她差点激动地就要一口应下。
“不知夫人的要求是?”鱼安安按耐下内心的澎湃,问道。
“跟随礼儿左右,他好不容易才改过自新,这一日我等太久了,绝不允许再有任何变化。”
何夫人郑重地看着她,却只说出了一半原因。
其实现在的何家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内忧外患。家里那些豺狼虎豹且先不谈,便说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便叫何夫人隐隐察觉到一丝危险。
林家倒台的太过猝不及防,后来他们拿到的林家产业,却仅是个空壳子。而州府那边在给出经商名额后,又为他们抛过来一个更大的喜讯。
本朝最大的银楼——宣楼,将破例要与他们露华楼谈合作。
可在此之前,宣楼在金银商界可谓独占鳌头,分号遍布大江南北,又与皇家有关联,所以他们从不与任何商贾合作。
如今却主动提出要和他们这个安于一隅的小银楼谈合作,这不是喜讯,而是将他们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可他们却没有拒绝的资格。
那一刻何夫人便意识到,他们何家极大可能被卷进了某些利益当中,被迫成为一枚棋子。
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得不考虑的更多,每一步都走的如履薄冰,礼儿那边更不能出任何差错。
所以接纳鱼安安,让她从旁辅佐礼儿尽快成长,是目前最为有效率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