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拿了赏钱,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当然也不是什么都透露,最主要还是因为,这位客人神秘到,即便把他知道的全都说了,也没人能猜到他的真实身份。
“您要问他啥时候包的雅座,好像是从…对,应该就是您那铺子开业当天。他也不是每天都来喝茶,而且每次都是晌午或是下午过来。”
“我看那公子沉默寡言的,总是独来独往,在这里一坐就是大半天,就前些天下那么大的雨,他还过来一直待到天黑才走。”
“嗯,生的确实高大,六尺左右,看衣着打扮应该是哪家少爷吧。”
……
鱼安安从茶楼里走出来,脑海里又过一遍伙计提供的信息,按照这里的尺寸来算,六尺左右的身高,怎么着也有一米八到一米八五的个头。
她努力回忆一番,在她认识的为数不多的男人里,徐远和何礼身高差不多,都是一米八左右,但这两个人可以排除在外。
剩下的……好像也没有谁了!
但可以确定的是,那天进店撞到长弃的男人,就是躲在茶楼里偷窥她的人。
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是谁暗恋她?!
思及此,鱼安安忍不住稍整仪态,迈着优雅从容地步伐回到秋水。
“小伴,帮我个忙!”
一刻钟以后,小伴顶着满脸汗回来,接过鱼安安递过来地茶水,一饮而尽,随后又抬手抹点脸上汗水。
“问过护院大哥们了,姑娘一跑进茶楼,他们便盯着那边的情况,并未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翻窗跳下来。也没有看到有马车过来接人,至于那段时间里正常进出茶楼的客人,他们也没有注意到客人的身高。”
鱼安安失望叹气,能搜集到的线索只有这么多,很难猜出对方的身份。
实在不行,明天她就叫人去茶楼里守着,只要盯住那间雅座,不怕逮不到人。
如此一琢磨,鱼安安顿时又燃起了斗志。
快到傍晚时,她没有提前关门,而是叮嘱小伴再在店里多待一会儿,她则先离开,回去罗苑。
谁知当她走出栖梧老街,拐上御街时,那种熟悉的被窥视的感觉又出现了,这次盯得是她的后背。
不禁叫她大吃一惊,但在短暂地紧张之后,她也仅仅是顿了下脚步,连头都没有歪一下,便继续镇定地往前走着。
冷静,一定要冷静。
不能被对方察觉,她已经发现他的跟踪。
此去罗苑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期间要经过两条大街,三条巷子,大街上人流不少,可巷子里却较为僻静。
但那三条巷子却是必经之路!
鱼安安略微焦躁地扫视着街上的动静,忽然间瞥到一处卖铜镜的摊位,当即快不走过去,借着挑选镜子的机会,偷偷观察着后方的动静。
然而并没有看到她料想中的高大身影,倒是看到了一位徐府的护院。
顿时就让她放心不少,看来是徐大哥让他暗中来保护她的。
鱼安安又挑选一会儿,最后在小贩热情的推销中买下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
她拿在手里,走一会儿就照一会儿镜子,看似在整理仪容,其实一直紧盯着身后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