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鱼安安歪头,想他应是和以前那些人一样,都误会了她和晏非的关系。
以前她不会反驳,只是觉得一个个解释过去太麻烦,而且她从来不把晏非当丈夫看,也无所谓是什么关系。
可要是何礼真的喜欢她,那就得说清楚了。
“少爷如此聪慧,我都叫他娘为娘了,您说我们是什么关系?”鱼安安漫不经心地将这件事情当成玩笑来说,“再说您不是还让双鹤去找我吗,肯定早就知道我的身世了,又怎会不知道我们是夫妻呢。”
何礼被堵个哑口无言。
他现在很焦躁,非常焦躁,特别特别焦躁。
“我把你当成朋友,所以根本没有调查过你。昨晚若非事态紧急,我也不会去找母亲询问你的住址。”
何礼烦躁地站起来,盯着她又问道:“所以你当真不姓安?就连这个也骗了我。”
“出门在外的,起个艺名能安全点。”鱼安安抱歉地回望过去,解释道:“而且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只是以前吃过亏,不得不如此。其实我姓鱼,水里鱼那个鱼,全名鱼安安。”
“我要是想害你,动动手指都能捏死你。”何礼还是很生气,抱胸指责道:“反正你就是骗了我,亏我还把她当成朋友,哼!”
说罢,便猛地甩头,拂袖而去。
所以他这是真的生气了吗,要和她绝交的意思?
鱼安安从床上站起来,本想追出去道个歉,可实在想不明白何礼对她是什么意思,很快又将踏出去的那只脚收回来。
侧身看向床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重新合上双眼沉沉睡过去。
守在楼下大堂的双鹤望眼欲穿地盯着楼上某个房间,终于看到自家少爷从那里出来蹭蹭走的飞快,脸沉的似要吃人。
双鹤顿时捂住胸口,十分害怕。
他很少见到少爷这么生气,从前不管是谁惹了他,他总能笑眯眯地将人修理一顿,而那些人根本不值当他去动怒。
像现在这样忍着自己生闷气,他还是头一次见。
何礼从楼梯上下来,疾步而去,全然没有注意到巴巴望着他的双鹤,径直往门外走。
“唉,少爷,外面雨势正大,要不还是先在此处避避雨……”
“避什么避,滚去给我请假,小爷现在很生气,谁都别惹我。”何礼拐回来,一脚踹他屁股上,揪着他的衣领将人扔出去。
可怜的双鹤瞬间被大雨浇透,瑟瑟发抖地往桃李堂跑去。
何礼坐在马车里,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上好几圈,焦躁的心情还是难以平复,便叫车夫送他去罗府。
这么大的雨,又是这个时辰,罗老夫人没想到何礼会突然过来,心疼地将人拉进屋里,吩咐李婶去熬姜汤,烧热水。
“今儿不去学堂了?”罗老夫人拿着干巾子为他擦拭半湿的衣裳。
何礼一言不发,静静望着门外的雨水,不时被风吹的斜了方向。
罗老夫人看出来他有心事,默了半晌,才柔声问道:“是在谁那里受了委屈?还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
何礼终于收回视线,眼里又重聚一丝忿忿不平,反问道:“奶奶,有人敢骗我,您说我该怎么治她?”
罗老夫人非常意外,以她对何礼的了解,往常遇上这种事情,他何须问旁人,自己便有无数种办法去惩治。
可现在看来,他分明不是在生气,倒像是极为烦恼,不知该怎么办了。
于是试探性地问道:“谁骗了你?骗了你什么?若是善意的,以你的修养和大度,何须去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