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礼看她真要站起来走人,不禁有些急了,忙道:“好了,不逗你了。我找你真有正事,还是关系合作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鱼安安哭笑不得地望着他,“要是我没记错,我已经明确拒绝过您了。”
“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何礼挑眉。
“没有!”鱼安安点头。
何礼头疼,望着她思考起来,似乎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个能够说服她的办法。
鱼安安知道他是想帮她,是出于好心,但这里面是否还包含了他的私心,她不敢去确认,只能拒绝。
“你……”何礼咬咬牙,虽然不太愿意提起那个人,但还是说了,“你对晏非那么好图什么呢?她家人对你好吗?他对你又如何?你费尽心力地赚钱供他读书,也没见你那婆婆对你好一点儿。要是以后晏非也变了……”
鱼安安忽而笑了一声,成功打断何礼地抱怨,在对方莫名其妙地眼神下,又正了正色。
“好不好都是我们的家事,您不该管的。而且以后的事情,我也有自己的打算,但不管怎么算,这些都与您无关,您何必操这份心呢。”
何礼被她这番无情的话刺地心里一抽一抽的,脸色阴沉下来,目光死死盯着她,想在她脸上找出一点破绽。
可惜没有,明明就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但拒绝人的时候就好像冰冷的没有心。
一下子就将他逼入绝境,烦躁、不安。
“时候不早了,我真的该走了,告辞!”鱼安安再次起身告辞。
这次何礼没有再阻拦她,或者说他还没有从郁闷中回过神,直到开门声响起,他猛地抬头,看向走出去的身影,低喊道:“再过不久,我就要离开遂安县了,可能以后很难再回来一次,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鱼安安的身影在门口顿了顿,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漠然离去。
直至回到罗府,她心里才冒出一个疑惑:何礼为什么突然要离开这里?
然而这个问题很快就被她抛之脑后,专心致志练她的手艺。最近罗老为她安排的任何很重,是平时的两倍,总让她有种“自己快要学到头”的错觉。
奇怪,大家都挺奇怪的。
接下来几天,鱼安安为了兼顾学艺和工作,将自己的时间安排的紧锣密鼓,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几乎就没有闲着的时候。
终于在第六天的时候,将两件首饰交给那两位婶子。她们对款式还挺满意,又偷偷掂量计算了下,觉得鱼安安没有偷工减料,方才搬出孟婶的面子,讨价还价地勉强给出二两银子。
鱼安安看在孟婶的面子上也不好说什么,只拜托她们能多多帮忙为她宣传一下,两位妇人爽快应下。
等她们离去,孟婶还颇为窘迫地拉着鱼安安,无比歉意地说道:“其实她们人还不错,就是太圆滑太抠门,叫你受委屈了。你手艺那么好,她们回去以后肯定会帮你多留意一下的。”
“嗯,没受什么委屈,给的银子也不少了。”鱼安安反握了握孟婶的手,想把这二两银子交给孟婶,声称是给芽柳献爱心的。
孟婶左躲右闪就是不肯收,说家里只是多张嘴吃饭,但芽柳帮她分担的那些活儿,可比这些值钱多了。
鱼安安笑笑,银子最终也没有送出去,但她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到了现在,她还是没办法为芽柳做点什么。
这天快到傍晚时,又是一场暴雨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