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安安在空间里静坐许久,直到午休时间结束,她才一如既往地回去厢房做事。
何礼也在一刻钟前,被双鹤叫回银楼处理事务。
就这么平静地过了半晌,鱼安安傍晚离开罗府以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去了桃李堂。
阴沉沉的天上,不知何时开始飘起零星小雨。
她执伞走在街上,天色灰暗,前方的视线陷入一片朦胧中,路两边的商铺门头上,悬灯点点,在湿润的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光影。
看这雨势,怕是不久以后就会变大。
鱼安安不禁走地有些急切,想着晏非今天出门没有带伞,她得尽快赶过去才行。
谁料想,她将将来到学堂外,便见大门左边不远处停着辆眼熟的马车,不禁刺地她眼皮猛跳。
视线稍移,又看到那蓝衣姑娘居然在这种天气里又出现了,手上拿着把山水图案的油纸伞,如同前几次一样,非要塞到晏非手里。
晏非惶恐地推拒。
鱼安安抿嘴,心里冷哼一声,这姑娘倒真是体贴,趁着雨天跑过来送温暖。
她脚下顿了顿,不再像以前那样等在一旁,撑着伞缓缓走近,伞面微倾,打在晏非头顶。
“相公,我来接你了,这位姑娘是?”鱼安安望着晏非,只在问话时,才稍稍瞥一眼蓝衣姑娘。
琉璃微怔,眼眸缓缓瞪大,有些惊讶地望着她。
晏非却被这突如其来地称呼,喊的神魂颠倒,面颊泛红。
“晏公子成亲了?”琉璃愣怔片刻,便很快收起外露的情绪,柔声问道。
鱼安安又往前走一步,挽上晏非的胳膊,拉近距离,两个人堪堪能挤在一只伞下,十分亲密。
晏非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晕晕乎乎间只能感觉到手臂上轻巧地压力,以及萦绕在鼻间的那股熟悉的气息。
对于琉璃的问话半晌都没有反应。
鱼安安便代为回答:“姑娘不知吗?我们已经成亲一年多了,对了,还不知姑娘该如何称呼?最近我相公收到的那些礼物,都是姑娘送的?这怎么好意思,咱们无亲无故的,姑娘以后还是别再送了。”
琉璃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淡的,保持着礼貌的浅笑,收回手里的油纸伞,点头道:“我叫琉璃,我家公子赏识晏公子的才情,一见如故,欲引其为知己。他在回官学前,便叮嘱过婢子,定要好生照顾晏公子。”
又是你家公子!
鱼安安失笑,眼里却不见丝毫笑意。
她还从未见过谁家结交朋友跟追姑娘似的,不停地送礼物送温暖,还说什么照顾,只怕是这位小姑娘在“以公谋私”吧。
“那便多谢你家公子赏识了,但不知姑娘可否听过一句话?谓贤者之交谊,平淡如水,不尚虚华。”
琉璃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但伺候在卫劼身边多年,耳濡目染地自然能听懂她这番话的意思。
当即神色微变,垂下眼帘不知在考虑什么,须臾后才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会代为转达给我们家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