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鱼安安特意在物美价廉的“锦香楼”定下一桌饭菜,便去桃李堂接晏非庆祝。
“你便没想过,我考不过吗?”路上,晏非既高兴又克制,以免自己得意忘形失了分寸。
鱼安安笑,“我对你有信心,平时你的努力我可是都看在眼里呢。”
被她热情拉来一起庆祝的孟善跟着猛点头,原本有莫舟那会儿,是他在保护晏非。现下却因为一次月试,瞬间换成他对晏非的崇拜。
到底还是个十岁的孩子,轻易就会对比自己厉害的小哥哥产生仰慕心理。
“我成日苦读书,还比莫学子早入学一年,却也只得个乙等下,莫学子当真厉害。”孟善真心夸赞,但随后又语气低落地叹道:“可惜,自明日起莫学子就要去内舍读书了。”
“你俩这关系,怎么还互相学子的叫,多生分啊。”鱼安安笑着微微踮起脚尖,才能摸到这个小她三岁孩子的脑袋,慈爱道:“不用难过,你莫哥哥到哪儿都是你莫哥哥,你俩还是最要好的同窗。”
孟善难得露出羞赧的笑,用力点头,还对着莫非叫了一声:“莫哥哥。”
晏非也学着鱼安安的样子,在他头上摸了摸,以示安抚。
席间,孟善忽而又感叹道:“最近发生好多事,昨个盏哥哥也走了,他在我们隔壁住了两年,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当初我家里供不起我读书,还是盏哥哥帮我出的束脩呢。”
鱼安安夹菜地动作一顿,正色,追问道:“汪公子去哪儿了?不回来了吗?”
“大概吧。”孟善怏怏点头,“盏哥哥的铺子没有关,还叫我爹去那里做了管事,其实我们都晓得,他这是将铺子托付给我们家了。赚的银钱,他一分都不要。”
汪盏家中肯定是富裕的,所以这间商铺于他而言,应当只是过去两年里留在这里的借口。
如今这里没了他的念想,铺子于他就可有可无,但于孟善家却是最大的支柱。
“他是回家乡了吗?”鱼安安问。
“不晓得,他什么都不肯说,我看着他很难过,我也替他难过,但我什么都帮不了他。”孟善自责地摇头叹气。
花舞希望他能回归自己的生活,成家立业。
而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无人知晓。
鱼安安觉得他们不管在不在一起,好像都挺虐的,干脆就不想了。
每个人都各有命数,过好过坏,皆是自己的选择。
当晚她和晏非回家,宋氏又专门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还把长弃和徐远也叫过来,谢徐远当初的推荐之恩。
“婶子严重了。”徐远有些招架不住宋氏的热情,连连摆手。
须臾后,又拱手说:“过几日,我便要进城住几日,随后又要进京参加省试,后面还有殿试。若无意外,只怕小半年回不来。长弃独自在家,还望晏叔和婶子能帮晚辈多照看照看。”
宋氏眼眸一亮,暧昧地在他俩身上打转。
长弃又惊又羞,忙摇头想解释。
倒是徐远先开了口,“婶子莫误会,我与长弃情同兄妹,她身世可怜,前头两年没少受欺负。如今家中还有我那一亩三分地,我担心我走了以后,又会有人寻衅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