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娘今天没有锁门,我记得外面还有间柴房,里面有床,我悄悄过去睡那里。明儿一早再赶回来,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他们就不会发现。”
鱼安安小声说完就把手里的油灯递过去,但还是不放心地问道:“你一个人睡没问题吧?要是半夜真有什么事情,就去柴房找我。”
晏非立马拒绝道:“不行,柴房里又脏又乱,还四面透风,你睡那儿会被冻坏的。就留在这里睡吧,你睡床我睡桌子。”
她当然知道柴房冷,她刚来到这里那天,原身就是被关在那里的。可他不懂,她有空间能御寒睡觉,去柴房不过是找个借口。
“我不怕冷,倒是你,身子才刚有点好转,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大意。再说睡桌子也不是长久之计,你就别担心我了,我是不会让自己委屈着的。”鱼安安拍拍他的肩膀,希望这孩子不要再那么轴了。
晏非却还是不依不饶,“可你去柴房睡随时也都会被娘发现,这样更危险。我不碍事,只要你能睡得好,我就安心了。”
鱼安安心里抓狂,这个熊孩子怎么该听话的时候这么不听话呢。
晏非看到她脸上露出不耐地神情,心里一咯噔,害怕自己再被讨厌了,忙把油灯放下,急忙往外走,“我去睡柴房吧,好歹我也是个男人,我应该保护你的。”
“你回来!”鱼安安一把将人拉住,极其无语地望着他,“你是嫌娘对我的成见还不够深,是吗?罢了,都不去柴房睡,不就是睡在同一张床吗,我相信你的人品。”
豪言壮志刚出口,她又犹豫起来,紧张地确认一句,“我能相信你的吧?”
晏非惊呆片刻,在她慌乱的视线中猛地回神,立刻用力点头。
“那就好。”鱼安安故作轻松地拍拍胸口,主动走过去把被子铺好,暗自庆幸还好是一人一个被窝,“你睡里面,我睡外面,上去吧。”
面对她的“从容大方”,晏非却傻眼了,手足无措地看看她又看看床,迟迟不敢上去。
鱼安安觉得再被他这么耗下去,她刚下定的决心又要动摇了。
“别愣着了,快睡觉啊,我都要困死了。”鱼安安打着哈欠再催促道。
晏非终于有了反应,动作迟缓又僵硬地爬进自己的被窝里,将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紧紧贴着墙壁。目光快速往鱼安安那边一扫,就马上收回来,闭上眼睛睡觉。
鱼安安先熄了灯,在黑暗中缓缓爬进被窝里,紧贴着床的边缘处躺好。
黑暗中,听力变得更加敏锐,他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声离得那么近,气氛莫名变得有几分暧昧,顿时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当鱼安安以为晏非已经睡着时,对方忽然开口说道:“明天、我找个借口,让娘他们再把床放回来吧。”
鱼安安身体一僵,又悄悄往外面挪了一点,感觉自己半个身子都是悬空着的。
“还是别说了,娘今天下午差点看出来我们是骗她的,这种时候再说分床的事情,娘肯定不高兴。没事,我真的相信你,我们只是纯睡觉,我不怕。”
晏非没忍住,偷偷笑起来,原来小鱼也有口是心非的时候。明明紧张地声音都在抖,还反复强调自己不介意。
“你刚才是不是笑了?”鱼安安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气恼地威胁。
“咳,没有,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