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礼看见她眼里闪过一丝抵触的羞涩,当即浑身一震,万分嫌弃地回道:“你少自作多情,本少爷找你是为了花舞姑娘。上次你不是说要帮我吗,结果就给我留封破信,还自诩什么秘籍呢,结果一招都不管用。”
鱼安安放心了,坐直身体,奇怪道:“不可能啊,那可是汇集了众多成功例子的经验,不可能没用,除非……”
“除非什么?”何礼急道。
“除非您不诚心。”话音落地,鱼安安忙起身躲到椅子后面。
何礼气急败坏指着她,“你放屁。”
“您看,这就是问题所在。”鱼安安忙拿他举例子,“那花舞姑娘应当是位才女吧,你说话却如此粗鲁,当然得不到她的青睐。”
何礼不耐烦道:“别给我耍大刀,就因为你,现在花舞姑娘对我是闭门不见,你……”
“咳,少爷!”何管事蓦然出现在的门口,不轻不重地语调,霎时就压住了何礼嚣张的气焰。
何礼瞬间换副嘴脸,端庄正直地起身,对何管事点头道:“何叔来了,我就是来找安姑娘闲聊几句,您便当没见过我,我这就去学堂拜见高先生。”
说罢,举步生风,眨眼消失在门外。
鱼安安看得瞠目结舌。
何管事对她拱手道:“少爷顽劣,让安姑娘见笑了。”
鱼安安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何管事便将一只荷包放到她手边,温和道:“安姑娘统共放在这里十一件首饰,算上少爷拿走那支,现下已经卖掉七件,共赚十两银,这里是七两,还有账单,你数数。”
“多谢,我相信何叔。”鱼安安从容地收起荷包,冁然而笑,“今后何叔还是唤我的名字吧。”
能卖出这么多件,简直出乎她的意料。她努力按捺下心里的狂喜,才不至于失态。
何管事对她这副泰然处之的态度十分满意,不骄不躁,能沉得下心,对于一个金银匠而言是极难得的。
“何叔,我今儿又……”
“安安。”何管事与她同时开口,鱼安安立刻收起话音,听他继续说道:“下个月是郑县尉独女的及笄礼,要在咱们露华楼定制几套头面。恰巧年前郑姑娘来时相中了你的手艺,便指名要你参与,不知你是何意思?”
鱼安安受宠若惊,有些不敢相信,同时心里也生出些忧患和压力。
她除了有巧思,手艺在这露华楼里恐怕就是垫底的。及笄礼那么重要的场合,她真的能行吗?
何管事看出她的犹豫,鼓励道:“无论如何,这次若能参与郑姑娘的及笄礼,于你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
鱼安安抬头看向他。
“露华楼需在一月内打造出六套头面,楼里的每位匠师皆有资格各显神通。看得出来你小小年纪就有鸿鹄之志,只是你孤身一人势单力薄,不若趁此机会,试上一试。若能得到郑姑娘的青眼,于你日后大有裨益。”
能够借助官家小姐为自己造势,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
鱼安安看向何管事,直言问道:“我并非露华楼的人,何叔当真肯让我平白借这个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