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非听到动静赶出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当即吓得一哆嗦,白着脸喊道:“二婶住手。”
然而那边战况正激烈,根本听不进去外界的声音,只听“啪”地一声响,宋氏脸上猝不及防挨了一下。
幸而周氏是在混乱中出的手,没使上太大的劲儿,饶是如此,两个人还是被一巴掌打的有点懵。
宋氏震惊不已,周氏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鱼安安看准时机,赶紧跑过去拉走宋氏。
这时晏非也赶了过来,眼睛瞅着娘的情况,人却来到周氏身边,伸出手扶她,“二婶,你咋样?”
周氏现在看到他,心情就特别郁闷。明明就是个快死的人,咋还转眼间就没事了,瞧他现在那精神头,都快赶上正常人了。
她咬着牙打掉他的手,“哼,你们一家子合伙儿欺负我这个外来的媳妇儿,唔哇哇啊,我不活了,不活了啊。大家伙儿都来看啊,晏大诚家的人……”
“你给我闭嘴。”
那边刚回过神的宋氏,一听她又要撒泼,当即推开鱼安安,跑过去拿起墙边的锄头,对着周氏挥过去,“说我们欺负人,好啊,老娘今天就让你看看啥叫欺负人,我非打死你不可。”
“啊!啊……”周氏吓得慌张往后爬,声音都在发抖。
鱼安安和晏非同时喊了声“娘”,便都朝宋氏奔过来,一个拉住她的胳膊,一个挡在她面前。
宋氏这一下其实离周氏很远,只是想吓唬她,根本就打不到人。没想到儿子会突然跑过来,反倒吓得她慌忙往回收,差点闪到腰。
“你干啥,想吓死娘吗?”宋氏惊怒交加地将儿子拉到身边交给鱼安安,“给我看好他。”
说罢便又提着锄头靠近周氏,恐吓道:“周瑶,这些年我对你不薄,你也甭跟我扯啥利用不利用的。你也没少捏着我的短处坑我,今天你找刘凳通风报信这事儿,我肯定跟你没完。你最好祈求他不会再回来找我们麻烦,要不然,我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拉上你陪葬。”
周氏对她手上的锄头着实忌惮,慌里慌张地从地上爬起来,边往外跑边嘴硬道:“呸,咱们走着瞧。你们要告刘凳的事情,村长马上就会晓得,我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说完,就落荒而逃。
宋氏拿着锄头追到大门外,直吓得周氏哇哇大叫,跌跌撞撞摔了好几次,她这才肯罢休。
收起锄头一看,周围的邻居都被吵闹声吸引过来,她不等众人好奇地开口询问,便转身“砰”地一声关上院门。
即便如此,光看她和周氏各自的狼狈样,当天村里就传开——晏大诚媳妇和妯娌二人不顾亲族脸面起了内讧,大打出手,个个都顶着花猫似的脸,真是太可乐了。
宋氏躲在家里一整天都没有出去,气地又把周氏的祖宗十八代都拿出来慰问一遍。
鱼安安在帮她处理伤口时,才从她那些骂骂咧咧声中,捋清楚这对妯娌间的恩怨纠葛。
简单来说,以前宋氏以为儿子活不长久,她自己又再也生不出来个一儿半女,就想指望老二家的小儿子晏枫将来能为他们夫妻二人养老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