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相公锻炼身体。”鱼安安心里有事,所以就很随意地回了一句。
宋氏冷笑,“你们这弄的跟鸡飞狗窜似的,锻炼个啥呢。”
晏非迅速扫一眼鱼安安,生怕这话伤到她,忙嗔怪地看着宋氏,“娘,这是小鱼特意……”
哪知宋氏根本不听他解释,刚才也不过是随口一说,下一刻就拉着鱼安安地胳膊说道:“你随我去趟长弃家。”
“去长弃家干啥?”鱼安安奇怪地看着她,她不是应该进城了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难道是长弃出什么事了?
“见个人,一个刚考过解试的举人呢,听说家乡开矿时遇到山崩,那一片儿的村民都遭了殃。他侥幸躲过,逃难到咱们这儿来的。”宋氏快速解释几句,就拉着人往外走。
快到大门口时,忽然回头一看,晏非竟也跟了过来,便严肃说道:“你留在家里,免得又碰上那不要脸的刘凳。”
说完也不给晏非反驳地机会,就从外面把门锁上。
晏非扁着嘴,幽幽望着门缝里两个人渐渐消失的身影,兀自难过半晌,才慢吞吞回屋里去。
去长弃家的路上,宋氏继续和鱼安安解释那位举人。
“他叫徐远,出事后从南方逃过来的,好像是到了咱们这里才收到官府补偿的消息。可他家人都死光了,他就不愿意再返回去,遂将补偿转赠到咱们县衙,说要留在咱们县里落户。”
县里同时还接收到另外几户和他一样的难民,就一起安排了。
全都下放到各个村子里,因此徐远就来到了他们这里。
“我刚才在路上碰到村长领着那徐举人,光看面相就是个聪明的。”宋氏眼里闪着算计的光芒,“外面那些讼师,大多都是落榜的读书人,我估摸着还不如这位徐举人看着靠谱。”
鱼安安听明白了,宋氏想找这位徐举人帮他们打官司。他是刚搬来的,如果能识时务,在同村人来找他帮忙时,肯定不会像外面找的那些讼师一样,太过计价报酬有多少。
压低价格,恐怕才是宋氏真正的目的。
“娘,您没听过一句话吗?人不可貌相,您同那位徐举人打过交道吗?怎知他就能帮咱们打官司。”鱼安安不太想跟她一起去坑人。
宋氏不满地瞪她一眼,“这不正要去和他打交道吗,我跟你说,我看人可准了。他能不能帮咱们,只要见一面我心里就有数。”
“娘,我还要为秦娘子打首饰……”
“这事儿先不急,秦娘子也没定啥时候交货,赶在过年前给她就成。”宋氏打断她,回头一脸严肃地说道:“咱家就你识字,读过一点书,你也去看看那徐举人是不是真的有学识。”
鱼安安抽抽嘴角,她刚才不还说人家看着很聪明吗,转眼就给怀疑上了。
但她们已经走到了这里,宋氏肯定不会答应放她回去,既来之则安之吧。
约莫不到一刻钟,他们就来到长弃家门外,院门大开,里面隐约传来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