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李昕然是觉得，与其花心思讨好本来就活不了几年的慕老爷子，倒不如让他早点死，反正她迟早都会成为慕夫人的。

林知夏眸光微闪，收下了慕锐凡坚持要送的礼物，却没有收下他给的支票，反倒把上回他要给的支票还给了他。

“慕总，您收回去吧，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小事……”

她坚持不收下，慕锐凡也不习惯推来推去，见她确实是真心不愿收下，想了想，也同意了，但私底下，他却发信息让人打了一笔钱到疗养院林知夏奶奶的账户里。

离开疗养院，慕锐凡见林知夏等在公车站旁边，便停下车来，“上车，我送你。”

林知夏迟疑了一下，“不了，慕总，我坐公车就可以了……”

后面的车按了喇叭，慕锐凡道：“快点，这里不能停车。”

林知夏犹豫了一下，咬咬牙，点了头：“……好。”

虽然一时好心地打算送林知夏，不过林知夏上了车，慕锐凡也感觉有些尴尬了起来。

他和林知夏虽然见过不少次，但几乎没有说过话，这个胖女孩自卑又胆心，每次都避着他，他当然也更希望跟自己的女朋友独处，反而觉得她还有几分眼色。

实在不熟，因此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太安静了，慕锐凡直接开了音乐，车上的音乐明显是他经常循环播放的，林知夏一怔，“这是……晴空半夏早期的歌？”

她问。

慕锐凡没有注意到她用的是“晴空半夏”，而不是李昕然。

他笑了一下：“原来你也听过啊，也是，你是昕然的助理和大学同学嘛。”

林知夏咬了咬下唇，垂下睫来，“这几首歌，好像是她……早期的歌。”

就连李昕然的粉丝，都有很多不知道她早期翻唱的这些歌。

女主最开始当网络歌手的时候是以翻唱为主，后来才有了自己的原创，但那几首原创让她彻底出了圈，他朋友的公司才会看中，又听说晴空半夏就是慕锐凡的女朋友，那唱片公司的老总带着目的，也是真欣赏她的歌声，才提议要让晴空半夏出道当歌手。

李昕然出道的专辑里有她早期的那几首出圈的原创，后来就都是公司请的作曲家替她量身打造的歌，早期的那些翻唱……她几乎就没有再唱过了。

李昕然也有意不让人再去提起晴空半夏早期的那些翻唱，她的粉丝都不怎么听，没想到，作为男朋友的慕锐凡，竟然几年过去了，还在车里放她的翻唱……

林知夏心情似乎有些复杂，这几首歌因为不是原创没有被李昕然买断，让女主听了仿佛回到了她还是晴空半夏的时候，她一时有些恍惚。

他，为什么会听李昕然自己都讨厌的她早期的翻唱？

林知夏看着慕锐凡，一副受到触动后心情十分复杂的模样。

当然，这只是她演的。

虽然现在的慕锐凡不会察觉到什么不对，但将来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他肯定会想到这一刻的。

慕锐凡似乎知道她的疑惑，笑着点头，“是啊，是昕然早期的翻唱，她出道后几乎就没唱过了，这几年她红的歌不少，但我却依旧更喜欢她早期的这几首歌，因为当初是这几首歌在我最孤独的时候陪伴着我，给我力量……她不太喜欢听到，觉得那是她的黑历史，其实她早期的歌虽然技巧没那么完美，情感却很充沛，我到现在听到，都还是会想到当初的自己……”

大概是提到年少时候的单纯岁月，慕锐凡话有些多，说完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没想到，他会对李昕然的这个助理说出心里话来，哪怕在李昕然面前，他也未必会表露出这些……

大概是因为，李昕然是女朋友，而林知夏只是一个认识的陌生人的关系吧，而且，林知夏实在长得太无害了。

慕锐凡想着。

林知夏的眼神却明显更加复杂了起来，原来，还是有人记得她的……

原来，她最孤独的时候用歌曲表达出来的情感，是有人曾经共鸣过的。

林知夏似乎感觉自己不再孤单了起来，抬起头，她认真地看着慕锐凡，发自真心地道：“谢谢你！”

慕锐凡一愣，谢谢……他？

谢他什么？

他看着林知夏，她这张几乎是李昕然15倍大的脸他几乎从来没有认真看过，心里也一直觉得她毫无特色，但此刻这么近的距离，他却发现，原来她的皮肤这么好，比李昕然的还要白要嫩，而且，她的双眼此刻简直像星星一样发着光，微微有些红，漾着淡淡的水光……

这是一双……

会诉说情感的美丽的眼睛。

慕锐凡一时之间竟闪了闪神。

而此时，林知夏听到了小月光的声音：“系统提示，攻略对象好感值+5目前累计好感值35”

林知夏眯起眼来，不容易啊，他终于对她不是毫无感觉了，虽然好感值依旧很低，但是，至少已经有进展了。

“慕总，到了。”她道。

慕锐凡抬起头来，才发现已经到李昕然所在的电视台了。

所以，她刚刚说的“谢谢你”，指的是谢谢他送她过来？

可是，也没必要用这样的眼神感谢他吧……

慕锐凡摸了摸鼻子，“嗯，注意安全。”

“……好。谢谢慕总。”

林知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下车了。

远远的，李昕然正好看到这一幕，眯起眼来……

林知夏怎么会从慕锐凡的车上下来？他们怎么会扯到一起？难道林知夏到现在还喜欢着慕锐凡？呵，就算她喜欢又怎么样？慕锐凡是她的男朋友，而且，他是绝对不会看上一个又丑又胖的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