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矶几步上前，与月十七并肩而走，慢慢的往琼玉宫外走。

宫门之外，除了她们两人，还有高墙，纵横交错，组成天路，却隔绝了美景。

“这天宫之上，美景当属瑶池最佳，我带你过去。”

石矶打破沉寂道。

月十七不语，但脚步还是跟着石矶。

片刻，耳边又响起她喑哑的声音，道着陈年往事：

“现在你一身血肉都不是当初父母所给，血亲就只是一个词而已，我为何……要帮你？”

“不帮就要害我？”

“你以为你我为人之时感情很好？”石矶冷冷一笑，继续说道：“时间久了，你应该也不记得那些日子了。

我们虽是姐妹，模样也一模一样，但免不了拿出来比较，后来魔尊将我抓去为他孕育神胎，洗髓，换骨，饮神血……

能挨过这些都是忍耐力极强的女子，毕竟这些过程都是痛苦的。

好多女子都觉得痛苦，挨不住自绝而亡。

起初我也是这样，但是自从见了魔尊，我就不这样想了！

他是多么高贵，多磨俊美的男人！

还拥有无上的力量！

为这种人孕育神胎，是我之所幸，之所愿！

为了他，我愿意经历这种折磨，我也做到了，不管多痛，不管多难熬，我都不在乎……

原本一切都该顺理成章，我本该是魔尊的枕边人！

但是就是因为你，因为你幼时与我打闹，将我推下马，让我摔断腿，留下骨结！

使得神血瘀滞，凡气不脱！

就差最后一步了！

要是我没有这个骨结，怎么会轮到你？

你怎么不和当时的那些女子一般死去！

也是你！

让我被魔尊舍弃，丢至蛇窟，被蛇所食，怨成蛇妖。

要不是你，魔尊怎会耽搁时日i，被天族之人诛杀

要不是你，我怎会只是魔尊随从！

所以，你说，我为何要帮你，我为何不能害你？”

……

这都是什么理由！

远古之事，她早就不记得了，最开始的记忆也就只是刚出世时。、

但是听她所说，一条条，一列列真的是伤了她的心，让她有这么深的怨气。

沉默很久，月十七停下脚步，淡淡的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石矶，道：“你都说过了，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但是自始至终，我从来都没有想过魔尊的枕边人这个位置，你要是想要，就自己去与九幽说，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要是没有你，我也就不在乎了，偏偏是你！我最好的妹妹，从小比到大的妹妹……

我是一国最尊贵，最骄傲的长公主，现在却要给自己的妹妹做小，我怎能甘心！”

言下之意，她怕是想趁着自己病要自己的命……

月十七吹下眼眸，脑袋里将之后所可能遇到的场景都想了一个遍，然后才漠然开口：“那你想怎么样？”

“我自知，要你性命肯定是不行的，我也不愿让魔尊再费心费力去找一个女人……”石矶围着月十七又转了一圈，停在她的面前，脸慢慢靠近她的脸，面色阴森的冷声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想打断我老大的腿？

可是老大已得灵身，就算是打断了也会自动复原，怎么可能会有骨结！

难不成石矶就想让老大的腿一直断着……

那这也就能解释老大为什么会出现在诛仙台了！

她强绑着我老大去诛仙台，然后把她的腿打断，然后把她推下去……

那这又关容若哥哥什么事情啊！

“你的意思是想断我的腿？”

月十七清冷的声音拉回巧玲珑的思绪，提出的问题印证她的猜想。

“不错，只要你自断双腿，你我恩怨便就此了结。”

“你我的恩怨又何止最初的那一点恩怨，这么轻易就了结了？”

“自然，你断了双腿，了结我心中怨气，今后我也就不为难你，让你安心生下神胎。”

这倒是个不错的交易，石矶这人太过狡猾，擅透人心，要是她安静不再动手动脚，自己也确实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可是，幼时的事情她已然记不得，石矶一面之词，真的很难让人信服。

而且自己本就是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因为打闹，将石矶的腿打断！

所以，这些恩怨要是石矶自找的，我却因为她的话自断双腿……

我看着像是没带脑子么？

想着，月十七抬眸，定定的看着石矶阴沉的脸，淡声道：“你擅蛊惑人心，不是诚信之人，就不用在我这里多话，我不会信你。”

“这就怕了？”

石矶挑眉反问。

“激将法对我来说，无用，你也不用费心思。”

说完话，月十七也不再与石矶纠缠，转身就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