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也有魔界的吗?”
一木越发惊奇。
“嗯。”
闻言,月十七沉吟一声,道:“应该说是神创造了魔界。”
“什么,还有这等事,为何神会创造魔界?”
“我也不知。”
月十七实诚的说了句,然后默默地算了下时辰,神色严肃的说:“时辰到了。”
闻言,一木点了点头,问:“我要怎么做?”
“闭上眼睛,后面的事情我来做就好。”
月十七心中默念剑诀,唤出魔刃,轻声说:“我会很快,你不会有什么感觉得。”
“好,谢谢你。”
一木由衷的道谢。
月十七听到这声道谢,神智微愣:“我送你去死,你还要谢我吗?”
“可你是为了我的大爱啊。”
一木叹息般的说完这一句,然后慢慢闭上了眼,静静地等着月十七的动手。
毫不犹豫的。
月十七冷着眼眸,一剑刺穿一木的胸膛。
霎时,一股血的腥甜弥漫在空气。
她的速度确实很快,一木连痛呼都没有发出一声,便没了气息。
月十七上前一步,伸出手将他的身体扶住,随后将他平放到石台上,与那个男人平齐。
她抬手,将破穹剑的剑身中的千灵珠取了出来,渡进一木的身体里。
然后她低声念叨:
“汝血有灵,化而为界,禁!”
跟着她的声音落下,从一木身体里展出一根拇指粗细的血线,血线慢慢延伸,缠上男人胸口上的破穹剑的剑身。
顷刻,被血线缠绕的破穹剑散出一道刺眼的红光,红光之中还夹杂着一股强悍的灵力。
这红光足足维持了一刻钟才慢慢散去。
散去之后,露出一把气势恢宏的晕绕着红色暗纹的银剑。
“这剑……”脸色惨白的月十七眯着眼,仔仔细细的将剑看了一遍,然后对比了下自己手上的这把,心中隐隐觉得很像。
这剑像是一对。
心中猛的冒出一个想法。
月十七愣了下,狭长且平淡的凤眸里夹杂了些讶异。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台子上的两人也逐渐发生变化。
两人的皮肉都开始腐烂,慢慢露出深深地白骨。
随后随风而化。
独留下一把长剑,立在半空中,散发出透人心魄的灵波,将原本堪堪将倒的镇妖塔修复,让它恢复成之前令万妖谈之色变的镇妖塔。
平静了。
魔神未出,千灵珠也归了位,上面的魔气也被月十七用身体净化干净。
那么下一步,就是复活青华了。
做完这一件事,这世间也便再也没有什么让自己惦记得了。
想完,月十七将灵珠收进体内,随后收了一木的骨灰,提步出了镇妖塔。
镇妖塔外,已是黄昏。
太阳西下,独留一丝残霞,染红天边。
容若就站在那如血的残霞里,等待着月十七。
“十七。”
一声呼喊,容若唤得很是生涩。
月十七看着穿着蓝白相间的弟子服的他,勾唇一笑,道:“这身衣服很合身。”
“是元清掌门拿给我的。”
容若温柔一笑,说。
闻言,月十七垂下了眸子,然后将一块白布包裹递给了他:“嗯,事情办完了,这是他的骨灰,你给地精送去吧,我乏了,先去休息一会儿,等下子桑祭奠之时,你来唤我。”
“嗯,好。”
容若神色哀痛,一边接过东西,一边回答道。
答了一声,然后道:“十七,我要送你样东西。”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根雕刻着繁杂花纹的木簪递给月十七:“今日换衣服的时候掉出来的,也不知是我何时买的……”
话还未完,月十七就伸手接过了那根原是穿魂钉的木簪,握在了手里:“嗯,我知道了,你去送东西吧。”
不待容若回答,她就拿着东西转身离去。
竟是忘了,明明不久前才做过的事情,竟是忘了。
这遗忘咒果真是不同凡响。
忘了,忘了也好。
免得没了我,他一人在这尘世,又做出什么傻事!
进了房,月十七便表现出了一脸疲惫,原本就惨白的脸色变得青黑,竟是将死之兆。
噗……
猛地,喉头涌上一股腥甜,月十七忍不住,一手撑着房门,一手捂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