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定是我招魂的方式不对,一定是地精那老妖婆骗我!
怎么办,怎么办,我到底要怎么做!
在她还在愣神的时候,空气里又猛地响起‘啪’地一声轻响。
紧迫的十指骤然放松,感觉到不对劲的石矶立马回神。
她慌乱的收回手,往后退了几步,将自己隐藏在更深的黑暗中,默默观察着眼前的状况。
只见,容若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双眸发白,像是眼睛上蒙上了一层白雾,看不到他的神采。
往下看,他手上的伤口还在淌着血,鲜红的血滴落在地,汇聚成一滩,与此同时,石壁上的血液也顺着山体往下流淌,两方的血迹像是有感应一般,在石矶的眼皮底下,交汇在一起。
在看容若,他那手指上的伤口丝毫没有愈合的迹象。
看得久了,石矶竟觉得,不是鲜血往外奔涌,而是空气中有什么将他的血持续不断的引出来……
而那引出来,两厢交汇的血,顺着石壁重新慢慢向上蔓延,让原本快干涸发黑的花纹变得艳红。
最后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流动起来
面对现在的状况,石矶惊讶的移不开眼睛,也不敢移开眼睛。
由于失血过多,容若脸色苍白如同蜡纸,一身青黑,围绕着死气,明眼人一看便知,命将丧此。
他死不死,石矶并不在乎,她想要的始终只有一个人。
见此,她微皱了皱眉。
如今,唯有按兵不动,是她最后的招法。
眼见着,容若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最终,归于虚无。
没气了…
死了…
就这样死了??
石矶有些不敢相信,她终是忍不住,抬起了手,手中的丝线探向了容若的脉搏。
那里平静如一潭死水,真真切切的告诉了石矶,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死了。
回不来了…
这个想法在石矶脑海中炸开,炸乱了她的心房,炸断她最后的一丝念想。
“啊!!!”
一声嘶吼贯彻云霄,饱含绝望。
石矶浑身颤抖,一身灵力四泄:“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有异象,明明是有反应的啊!!”
“我寻了无数种方法,为什么还是错了,错了……”
她自问数声,却得不到答案,也没有人给她答案。
放眼六界,有谁会知道雾灵山上的秘密?
哦,有人知道。
地精一族,天文地理无所不知。
可这最古老的秘密已经被故去的子桑带进了黄土之中。
石矶万念俱灰,一下子瘫坐在地。
可突然,突来一波晃动,不,这一次是比之间更猛烈的晃动。
这种架势,像是大地即将崩裂。
石矶稳住身子,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慌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异象惊奇,连绵不断,却又没有其他显现。
与此同时,她心里还有另一层顾虑:这么大动静,天宫那边不可能还未察觉,得赶快离开了!
想到此处,石矶眉头皱起,抬起双手,十指指尖收紧蔓延出透白的丝线,朝着不远处呆愣愣的僵在原地的容若暗暗使劲。
可不管她如何用力,容若那边,却没有多大动静。
像是被什么东西阻隔了一般。
石矶眉头皱的更紧,手上的灵力不由得加强了几分,可依旧是不能撼动容若半分。
这时她才察觉到容若的不对劲。
雾灵山山体晃动这么厉害,他一个失去生气的人却如定海神针一般,纹丝不动。
丝毫未被影响……
为何?
察觉到这一点,石矶心中警铃大作,不禁猜测:怎么回事,怎么动不了他的身?难不成……
在她分神之际,容若那边有了变化。
只见,靠近他最近的透白丝线突的燃起幽幽得蓝火
那火…蓝中带黑,烧的无声无息…
那火,饶是活了几十万年,魔力不弱得石矶,也是快烧到她的指尖,微烫到她的内魂时才发觉。
石矶吃痛,十指成爪,急急忙忙的震断带着幽幽蓝火的丝线
许得是她手脚快,不然让业火碰一碰,再怎么都得疼上个几天!
而且,看那业火的色泽,若真是碰上了,怕不仅仅是疼这么简单了。
业火!!!
石矶突然反应过来,身子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
是的,业火!
地狱业火!
六界之中,只有月十七才使得出来的招式!
想到刚刚来势汹汹的状况,她觉得惊险的同时长舒一口气:好险,差点便魂飞魄散!可……
为什么这里会有业火?
尸女不是已经灵力尽失了吗?
为什么……
难道……
思绪还在绕,容若那边持续出现异状。
业火顺着透明细线焚烧,蔓延到坑坑洼洼的地面。
这地面上有着容若的血,无声无息的业火一碰到那血,如同碰上了最好的助燃剂,越烧越旺。
随后,火顺着血迹攀上山壁,将墙壁上的繁杂符咒炸燃
血迹烧尽,那火像是不知足一般,向着周边散去
火光蓝黑,合着容若苍白色的脸色,略微有一丝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