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要醒了?
想到这,绝千城的脸色更是难看,顾不得身上的伤强行御风朝着西边急急赶去。
天的西边,是一片苦寒之地。
那里冰天冻地,比西海的极寒之地还要冷上一倍。
绝千城站在一座雪山的山脚,还未动手打开结界,眼角余光中就看见一个雪人。
他负手而立,摄人心魄的桃花眼微微一眯,不容置疑的说:“魔界之人能找到这里……你是子桑。”
话音未落,雪人动了动,掸落一身白雪,露出真容。
那是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妇,手里拄着一根拐杖。
她看着绝千城,扯了扯冻的僵硬的嘴角,笑道:“劳烦雀王记得老身。”
“你不是归隐了么,现在来这里做什么?”
“灵珠出世,尸女醒来,老身想的和雀王现在想的,是一样的。”
“她要死了。”
绝千城募的一句。
“这不是雀王所希望看到的么。”子桑浅笑了下,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走近绝千城,又道:“她本就是一个死人,不在所谓死与不死。可老身不懂,雀王为何要给尸女鲜血……”
“呵呵,因为他们要的不是一颗毒珠”绝千城粲然一笑,然后冷声道:“本座听闻镇妖塔最近异动连连,可是因为封印出了问题?”
“封印还算牢固。”子桑说完了一句,停顿了下才开始说下一句:“只是近来,石矶动作颇多,老身认为……她应是有了破解之法。”
这话,子桑说的严肃。
但绝千城却是冷笑一声,道:“呵,要想破掉镇妖塔的封印容易,可要破掉破穹之剑设下的封印那可就难了。”
闻言,子桑沉吟一声:“此话有理。”
“好了,既然你是来看他的,那我们便一同进去看一看吧。”
说完,绝千城聚力挥袖,打开结界。
霎时,在他们面前出现一座寒冰雕琢的宫殿。
那里面,躺着一个人。
躺着一个神砥一般的人。
但不管以前如何,现在,他只是个死人。
绝千城与同子桑站在宫殿门口,伫立了好一会儿,才提步进了宫殿。
与此同时,远在茅山之上的镇妖塔中,一个黑影,跪倒在镇妖塔的中央,发出一阵大笑。
这癫狂的笑意中饱含激动,兴奋,还有……思念。
许是这笑太有穿透力,在竹屋里的月十七一下惊醒,浑身迸发出森然的杀意。
一直守在她身边的容若吓了一跳,慌忙问道:“十七,你怎么了?”
眼前是熟悉的人,耳边是熟悉的声音,月十七渐渐放松下来,淡声回道:“没事。”
“可你流了好多汗……”
容若满面担忧的看着她,一边说还一边抬起袖子,准备给她擦汗。
月十七冷眸,往旁边撤了身子,躲过了他的手。
容若的手停在半空,有些尴尬。
“我睡了多久了?”
月十七翻床,问道。
“不久,也就半……”
“娘亲!”
容若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童音打断。
紧接着一道粉色身影,猛地向月十七扑来。
“娘亲,你总算醒过来了,担心死我了!”
哭丧着脸,把头埋在她的腰间蹭了蹭,委屈的说。
被抱住的月十七,浑身一僵:她实在不喜有人与她这般亲近,但是……
她转念想到绝千城走之前的说的话。
“唉……”月十七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然后僵硬的抬手摸了摸的头,低声问:“你父王呢?”
“父王有事先回蓬莱了,他叫我留下来照顾娘亲!”
抬起头,笑的软甜呆萌。
真的走了。
是回去复命了么?
月十七皱眉沉思了会儿,还未等开口,就又听到软软糯糯的声音:“娘亲,抱抱。”
低头,她就看见张开了手,满眼期待的看着自己。
月十七不想碰他。
退了一步,将他推了出去,淡漠道:“你能站得稳,为何还要我抱你。”
“可我想娘亲抱抱我。”
不依不饶,开始撒娇。
“不行。”
“娘亲……”
“……”
“娘亲……”圆溜溜的似是黑葡萄的眼眸氤氲出水光,下一秒,一颗豆大的眼泪落在他白皙嫩滑的脸上。
见此,月十七的脸色更是冷硬。
一旁的容若看着他这个模样,心募得下来:“十七,你抱抱他吧。”
月十七抿了抿唇,道:“我不会抱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