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定要上山，救她一救！

而不是在这里，束手无策！！

要救她。

这一执念，激励他努力修炼。

一练就是五千年。

这五千年之中，他偷偷潜进雾灵山好多次，计划好了逃生路线。

也受了很多伤！

有时伤的严重时候，好几个月下不了床。

但等到他准备救她的时候，却有人与他说：她死了……

因为一个男人，她死了。

正在酿酒的他，惊得掉了酒尺。

之后他费尽心思寻找救她的方法，却依旧是晚了一步。

她醒了过来，因为那个男人，她重获新生。

他开始怨恨，恨自己，老是慢了一步。

还未恨完，她便来找了自己。

但却是回来找他要，予她有害的锁尸绳……

回忆于此，中断。

看到他的模样不再变化，月十七收回了手，然后强行将涌到喉头的血咽下，回答他前面的话。

“可若不是因为你最初的模样，我与你便也不会结缘。”

说完，月十七一个挥袖，绑住白骨夫人的千秋索。

没有束力，他滑落在地，一脸的愤恨还有绝望。

坐在一旁的月十七缓了缓神，回眸看他。

白骨夫人像是吓着了，急忙抬起手遮住脸。

但她再怎么挡，眼见的月十七却是看到了。

白骨夫人的脸上，布满黑色的细痕。

细看下来竟是雷斑。

月十七一脸疑惑，站起身，靠近在地的白骨夫人。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白骨夫人用衣袖捂着脸，声带哭腔。

月十七自动忽略她的话，走到她面前蹲，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用力的掰开她紧紧护住脸的手。

“求你，不要看我……”

忽的，空气里响起白骨夫人哀求的声音。

月十七手上的动作一顿，清冷的声音响起：“你怎么有雷斑，你历了天劫……”

“……”

他不语。

但月十七心里却是明白得很。

他定是历了天劫。

但他没有功德，伤人无数，怎么可能还会有天劫落在他身上？

难道……

“你是给我历的天劫，对不对？”

月十七低眸问他。

白骨蜷缩成一团，依旧不语。

他不语，却也逃不了这个事实。

可……

她是没有的天劫的。

所以，他被人骗了，历经艰辛，做了他人的嫁衣。

“别担心，我会抹掉那些痕迹的。”

月十七安慰他一句，然后拉他起身。

白骨听到这句话，心里冷笑连连，用力甩开她的手：“你说抹掉，我做的这一切，你竟给我说一句抹掉。”

闻言，月十七哑言。

直直的盯了他好一会儿，才继续伸出手，催动千灵珠净化他一身的污秽。

白骨夫人知道她在做什么，心里不愿，但却无可奈何。

如今的她被月十七毁了一身道行，与平常幽灵无两样。

“走吧。”

抹掉她身上的雷斑，月十七拉住白骨夫人的手腕，站起身，想带她去酆都。

但他却在站起身的那一刻，猛地推开了她，拿起桌上的白玉壶，摔碎在她面前。

“你要我往生，可有问过我的意愿。”白骨伸出手，拿起瓷片，对着脖颈。

那残留在他手上的酒，顺着瓷片滴落在他的身上，溅起一片黑斑。

这酒……有毒。

只是不知这毒，是给谁准备的。

“我前世为人，落的那般凄惨的境况，那时起我就断了再世为人的念头。”白骨冷冷的看着月十七，一字一句道：“我原本是由怨气化身，却因为你的魔气，化为妖灵……”

“这一切都是你，若不是你将我带在你身边，若不是你那次手下留情，若不是你叫我寻你……我怎会落得如此下场……痴心相托，如覆水难收……”

白骨夫人开始哭诉，多年的委屈在月十七依旧漠然的眼眸的淡看下爆发出来：“一开始，你怎么不杀了我，你要是早些杀了我，我就不会纠缠你，也不会丢了尊严化作女子，跟随与你……”

“你想知道答案？”

许久，月十七冷声开口。

白骨夫人沉默不语，但闪烁的眼神却明白的告诉了她，她想知道。

“在我第一次见你之前，我沉睡的地方，被他人捣毁，且他们俩又同时不小心死在我的手上，一时之间，消息传遍，震惊六界。

很多人来向我挑战。

那时我才出世，盛气凌人，杀了很多人。

被杀的人里面，各界之人都有。

因此也惹了不少仇家。

其实，当时我也是不想伤人性命，可他们不放过我，我也就只能痛下杀手。

杀的人多了，也就倦了。

我很怀恋以往的安生日子。

于是我便隐了一身气息，四处躲避！

在凡尘里兜兜转转了好几百年，想找一个能安生睡觉的地方。

后来，我在乱葬岗看见了你。

那时，你是一堆白骨，怨气深重，即将成怨鬼。

可再深的怨气也掩盖不了你一身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