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乱糟糟的,连屋里进了人都不知道。
巧玲珑看着他一直低着头,心里着急,正想开口提醒一下容若,却被月十七抬手打断。
她眉头一皱,眼神一冷:出去。
巧玲珑瞬间明了,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顺带着将房门也关上了。
屋里只剩下容若和月十七两人。
还不明情况的容若直愣愣的盯着地面。
直到眼眸里映入一片蜿蜒着金线的衣角。
这衣角的图案他太熟悉了,但是他不敢妄想,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最后还是月十七开口打破沉默:“今可有徉?”
垂着头的容若连忙摇头。
“那为何不敢抬头看我?”
“十七,我错了……”
容若低声道歉,语气里满是不安和惶恐。
“哪里错了?”
“我不该不听话,跑去找你。”
“就是这些?”
容若想了想,继续说:“我不该一个人去塔里!”
说完,他仰头看着月十七澄澈却淡漠的眼,急急道:“十七,我错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你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月十七一边说,一边将目光下移到容若的脖颈之上,漠然道:“闭上眼。”
闻言,容若一下闭紧了眼,睫毛轻颤。
月十七冷冷的看了他很久,久到他扬起的脖子都酸了才慢慢俯。
对着他的脖颈,露出利齿,薄唇轻压。
利齿刺破肌肤,带来一阵巨疼。
容若疼的脸都皱了起来。
但他没有睁开眼睛,更没有挣扎。
因为十七说:闭上眼。
四周静谧,那吞咽声落在月十七的耳朵里很是刺耳。
但她却没有停下来。
停不下来的。
这带着暖意的血液融入她的身体,唤活了她干涸的细胞,滚烫了她冰冷的骨髓。
让她忍不住的想要更多。
月十七双眸血红,花白的长发变成银白,干皱的皮肤逐渐恢复饱和,肤质光滑的如上好的羊脂玉一般。
最引人瞩目的是她额间浮现出的红色云焰王印,那颜色比之前更加艳红。
此时的她,犹如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美艳,不可方物!
可容若,看不到。
因为失血过多,他脸色惨白,神智迷离。
“十七……我疼……”
恍恍惚惚中,他低喃一声。
听到这个声音,月十七一下回神,松了口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那脸上还有一丝讶异没有来得及退下。
闭着眼,浑身无力的容若没有了月十七的支撑,身子不住的往前倒。
月十七急忙上前,伸手接住他。
“冷……”
又是一声无意识的低喃。
月十七手上的动作一顿,垂眸看了他一眼,放开手,转而用灵力稳住他的身子,然后朝外唤道:“地精进来。”
一直在外面候着的巧玲珑听到声音,一下推开门进了来。
看着月十七恢复成之前美艳模样,她心中像是打翻了调料盘!
“老大,你……”
“他失血过多,你呆在这里好好照顾他。”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月十七打断。
说完,她就收了灵力,出了房。
巧玲珑想去追她,但昏迷不醒的容若更让她担心。
她快步上前,接住容若的身子,将他平放到在。
最后抬起手抹掉他脖子上那两个深深地血洞。
与此同时,站在门外的月十七垂下眸子,冷眼看着自己右手上,那泛着淡淡红光的圆环。
契约,果真生效了!
那日后果真是要牵扯不清了么?
呵!
这世上哪有断不清的关系!
冥想了许久,月十七冷笑一声,将目光打在离得不远的镇妖塔。
那天,到底是什么?
镇妖塔里除了那个怪物,还有什么!
月十七仔细回想了自己之前在昏迷前夕看到的人影。
虽没有看清楚面貌,但她也知道。
那是个男人,魔气深厚的男人。
有那般能力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被镇妖塔束缚?
还有,他最后那一句等他是什么意思?
想了许多,思绪还是一团乱麻。
月十七索性就不再想,收回目光,回了容若的屋子。
屋里,巧玲珑已经把昏迷的容若安顿好了。
“老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看她进来,巧玲珑急忙问。
月十七摇头,坐在桌前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轻声问:“他有了血亲,接下来要做什么?”
巧玲珑坐在她对面,也倒了杯茶,说:“去他呆过的地方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