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地方为什么有天池水,倒是一个疑问了。
“快,扶我到没有光的地方去。”月十七握紧卿世乐的手,冷声道。
她的手太冰冷,卿世乐就是在这个炎炎烈日下都打了个冷战。
他见着月十七这个虚弱的模样,知道情况紧急,将心中的疑问压下,急忙抱起她,步履匆匆的回了自己的帐子。
帐子阻隔了阳光,月十七松了口气,低头看了看泛红的肌肤。
“你,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卿世乐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月十七收回手,幽深的眸子看向卿世乐,淡声道:“我不是人。”
“不是人……那……你是什么?”
卿世乐惊的退了一步,声音也打了结。
“一具会活动的尸体,没有体温,只有呼吸的尸体。”
“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倒不是我想来,起先我是被一群凡人错认成了她人,绑架到这里,我逃了出来,本来想走,但是这里不知被谁设了阵法,我身负重伤一时破不了阵,走不出去,后来你说你可以带我出去,我便信了你。”
月十七娓娓道来,语气漠然,像是在谈论别人的事情一样。
卿世乐看她这般坦诚,心里的防备也淡了些。
“你怎么这么没警惕性,就这样把事情说出来了。”
“你助我出去,我为何要防你?”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坏人啊!”卿世乐失笑道。
“我看你一身气息比那皇帝还要纯正,身体里的血液也很清香,不似奸恶之人。”
“哟,你还知道我血的味道。”卿世乐有些自来熟,一下坐到月十七身边,道。
“我自是以血为生,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血的味道。”月十七给自己倒了杯茶,强忍着不适,轻抿了一口,缓了缓口中的燥热,又轻声道:“我看你倒胆大,不怕我么?”
“你这般坦诚,我也信你不是什么奸恶之物。”卿世乐爽朗一笑。
“呵。”月十七轻笑一声:“你倒是第一个人这么说。”
“是吗?你难道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凡人?”
这一问让月十七端着茶杯的手滞了一滞,许久了才回:“兴许是吧。”
月十七说话,永远都是这个不紧不慢,轻描淡写的语调,让卿世乐有些猜不透。
“你的性子真是冷清,连笑中都带着凉意。”卿世乐扫视了一眼月十七,轻声评价道:“这无欲无求的模样看着让人就觉得荒凉,难道这世上就没有什么让你高兴或者愤怒地事?”
“高兴地事……”月十七低喃一声,眼睛微眯了起来,想了很久她倒想起来了一些事情,朦朦胧胧的,很不真切,但她却依然能感觉到与往水一般的日子不一样。
她收回思绪,轻声道:“细想起来,有一段日子倒是与往日有些不同,但我不知道为了何人,为了何事?更不知道是喜是怒。”
“失忆了?”
“算是吧,日子久了,便记不住了。”月十七轻声道:“明天就该离开这里了吧。”
这明明是一个问句,但从月十七嘴里说出来却是这般冷淡,硬生生的成了一个陈述句。
“明日,你怕是不能离开了。”
龙傲鹄的话,月十七也明白,不就是在凡尘多呆几日,并不妨碍,她不徐不疾道:“无碍,不过多呆些日子。”
“你不知道,皇上此次叫你进宫的目的吗!”
“知道。”
“知道,你还要跟着?”
“我若不跟着,你便会死吧。”月十七停下步子,面对着卿世乐:“我看戏台上说过,臣不领君命,便会死。”
“虽说这戏台上说的话,大多都是鬼话,但这句话却是真的。”卿世乐有些愧疚:“只是对不起你了……”
“没什么,就当我是报你的收留之恩了。”月十七毫不在意道。
“等过了太后寿辰我定会让你安全离开。”
“好。”月十七点了点头。
随后,卿世乐和她闲扯了几句。
她一一作答,虽神色寡淡,话也不多,但是卿世乐还是兴趣盎然的跟她说话。
闲聊之间,容若和巧玲珑,一木就在猎场外面碰了头。
“容若哥哥,你也没有找到老大?”巧玲珑苦兮兮的拉着容若的衣袖,道。
“灵虫在这里停了,十七应该在这里。”容若看着猎场边上飘舞着的暖黄色的旗帜,忍不住皱了皱眉:“这里,应该是皇家的猎场。”
“皇家的猎场又怎么了?”
“没什么。”容若温声道:“这里戒备森严,阵法也奇多,你们要小心一点!”
“好。”一木和巧玲珑一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