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听说你出院了,能原谅我来晚了吗?”
女alpha将手中花束递到苏睫面前,脸上始终笑吟吟的,眸光隐热,像朦胧着一团火。
苏睫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通知萨瑞纳自己已经出院,忙接过花束,磕磕巴巴:“不不不……不会,反而是我,出院了居然忘记通知你一声,真的很抱歉……”
“不用这么拘谨。”看女beta因自己随口的调侃而面露慌乱,声音都有些带上了哭腔,萨瑞纳轻笑一声,抬手轻柔地在苏睫肩头按了按。
作为一名退役军人兼现任教官,女alpha在人前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就算笑也总是淡淡的,或者干脆便是嘲讽意味的冷笑。很少有人知道,当她真心实意地笑起来时,那双狭长而深邃的眼睛会微微弯起,眼角牵出一丝淡淡的笑纹,弧度浅而柔和,如一片飞羽直直坠入人的心湖,非常慵懒,非常……性感。
苏睫的脸几乎是立刻涨得通红。
“对了,这次来找你,除了祝贺你出院,还有一件事想要跟你确认一下。这个月的月假,你有什么安排吗?”
“月假?”除了每旬的旬休,阿特雷斯在临近月底的周末,还会给学生放两天月假。现在刚过八月中旬,距离月假还有十天不到。苏睫平时就很宅,又没有什么朋友,她大概思考了一下,就朝萨瑞纳摇了摇头,“没什么安排,怎么了?”
“那么,就将你假日第一天的时间交给我如何?”
“……哎?”苏睫听完直接愣住了。
交、交给她?这个说法,莫非……
萨瑞纳看到面前的女beta瞪圆眼睛瞅着自己,小嘴微张,又傻又呆的模样,不由放低了音量,微哑的嗓音耐心中带着些许安抚意味:“别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是希望你能空出时间让我安排而已。”
“不、没有担心……那个,是说,我觉得萨瑞纳是个非常伟岸高洁的人,我并没有担心过那些,只是有点奇怪,还、还有些激动而已……”
苏睫凭着一腔激情迅速解释着,越说到后面,声音越低,意识到自己自爆了些什么,女孩的一张脸跟煮熟的蟹壳一样,红得简直要往下滴血。为了掩饰此刻的无措,她怯怯将脸往花束后藏了藏。雪白的百合花后,露出半张飘红的小脸,与一双汪着水波的娇怯眼睛,鼻端是来自花与人的隐约淡香,场景一时美好得像一幅油画。
萨瑞纳默默注视着眼前的美景,笔笔勾勒,存入心底,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嘴角的笑意越发深浓。
“那么,就把一切交给我。我会努力不辜负你的期待,让你度过一个愉快的假日的。”
“是……是,好的!”
苏睫被女alpha有些暧昧的话搅得脑袋又有些短路,一时间只知道傻傻地抱着花束,一个劲点头,直到她忽然意识到说了这么久,自己居然没将人请进屋里,才忙不迭又道:“那个……谢、谢谢你的邀请……要进来坐一会儿吗,屋里有草莓,是我家自己种的,味道很甜。”
一边说,一边侧过身体,给萨瑞纳让出一条路。
“虽然很想尝尝,但很遗憾……”女alpha无奈地朝她抬起胳膊示意了一下。在萨瑞纳的手腕上,终端的电子屏不知何时弹了出来,小小的屏幕一跳一跳,不断有通讯请求滚动出现,“介意我先接一下安格的通讯吗?”
“是的,请!”
苏睫连连点头,并很自觉地朝一边走了几步,给女alpha让出足够的空间。
萨瑞纳没有走动,依旧保持着斜倚门框的姿势,伸手在电子屏上点触几下,接通了副官安格的通讯,将手腕贴近嘴边。
“什么事。”
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沉稳冷漠,公事公办。
“阁下,是这样的,刚才从……”终端那一头随后响起安格平稳的报告声。苏睫的听力没alpha那么敏锐,也无意偷听,就装作感兴趣地低头抚摸着百合的花瓣,心里暗自揣测着刚才萨瑞纳所说的“把假日交给她”究竟会是什么意思。
会是她所想的那样吗,还是仅仅只是自作多情?
一边在心中烦恼纠结,一边偷偷抬眼瞧了女alpha一眼,却不料这隐秘的一眼,刚巧被一直关注着这边的萨瑞纳抓了个正着。即便正在听取下属繁琐的报告,红发女alpha依旧表现得挥洒自如,游刃有余。在逡巡的视线与女孩白兔一样胆怯闪躲的目光相对的那一刻,棕肤女子微微眯眼,朝苏睫慵懒一笑,一绺鬈发恰在此时垂落女子唇边,被红唇抿了半角,金棕的眸子隐在发后,灼灼视来,怎一个色若春华,艳如桃李,苏睫直接看得呆住,忘记了转头。
“好的,我知道了,十五分钟后我亲自来处理。”几分钟后,精明干练的职场女强人迅速结束了对话,朝一旁傻呆呆的苏睫招了招手,“抱歉,我有些事,必须得立刻回去处理。”
“不不不,没关系,萨瑞纳有事就去忙……啊!”
大概是不太习惯捧着花束走路,苏睫走到一半,没看见脚边的桌腿,差点被绊个趔趄。
“小心!”
沉哑好听的烟嗓响起,与此同时,斜刺里迅速冲来一个人影,用坚实有力的手臂环在女beta腰间,将摇晃的身体稳稳托住。
“只是一会儿没看住,就差点又受伤了,你还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耳边,随着温热的呼吸一同飘来的,是带着些许无奈的感叹。隔着裙子薄薄一层布料,苏睫甚至能感受到来自萨瑞纳掌心灼烫的温度,正逐渐侵入自己肌肤。
感受着近在咫尺的气息与温度,还有从女alpha身上传来的熟悉的酒与玫瑰的醇香,苏睫一时只觉血气上涌,浑身发烫,连说出口的话都不自觉带了些颤音:“对、对不起……”
“都说了,不需要这么拘谨。”女alpha摇摇头,看苏睫抱着花束走得艰难,便将手从女孩腰部撤走,转而向上从女孩细弱的胳膊中捞过那束沉沉的百合花,另一手搀扶在苏睫肩头,“来,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可以的。”
苏睫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扭了扭肩。和大多数东亚血统的女孩一样,她个子很娇小,只到萨瑞纳的肩膀高。女alpha回护的动作让两人的身体贴得很近,苏睫感觉自己就像被人从后面拥抱住了一样,当她转头时,甚至能看到自己的黑发与萨瑞纳垂下的卷曲红发彼此交缠的模样。这画面实在太过刺激,完全超出了苏睫的承受范围,女孩的耳朵尖都红得快往下滴血了。
只可惜萨瑞纳做下的决定,向来是无法被人左右的。
“乖,听话。”
女alpha低头凑近,在女孩耳边轻声低语。只一句话,怀中不听话乱动的小兔瞬间变成了煮熟的傻兔子,再也没有了挣扎的念头。
“听医生说你的胫骨还没完全长好,短时间内不能过量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