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成娃子就是吴应成呀。”
“这不可能,他是老板,怎么可能你要多少,他就给你多少?”
吴德仁一下子不愿意了,“我说你这个小领导怎么不相信人呢,我是他幺爷爷,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想当年,我什么不干,就站在那把手一伸,他都得二十三十的拿,更不说我给他干活了,要点工钱有什么问题吗?”
“原来你是他长辈?”
任组长这才一下子反应过来,感觉这一次是彻底失策了,转身便去找别的人问,可一问下来,就没有一个人说他吴应成剥削的。
他感觉事情有些不好办了,自己这一次来,明明是查囤积聚奇,却鬼命神差地上了这个当,跟他吴应成打起了这赌来。
他想了想,觉得他这个组长的脸与整个巴蜀的经济建设相比,还是轻了一点,硬着头皮把吴应成扯进了办公室。
“吴应成,刚才的确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没有调查,便妄下你是资本家的结论,可这囤积聚奇的事,你又怎么解释?”
吴应成见着对方态度缓和下来,心中的无名业火也消了一些,道:“任组长,还是那句话,我吴应成哪里囤积聚奇了,你们总得给个说法吧?”
经过刚才的事,任组长隐隐感觉到,眼前这个资本家的嫌疑人,可能与别的人不一样,要是再这样僵持下去,自己未必能查到什么结果。
看了旁边一个女子一眼,那人便从随身的文件袋里拿出来一封举报信递了过来,任组长接在手里。
“吴应成,严格来说,这信我们是不能给你看的,可这信非常特殊,你看了也无妨,就让你过一下目吧。”
说完,他打开信封,从里面摸出一张信纸来,这张信纸就是这个年代常用的信纸,用大作业本那么大的纸,打成一条条红色的横线。
吴应成看了一眼,只见信上并没有写字,而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字,不多,拼起来是:吴应成独收临县、安广县、华新县、胜武县四县席子,囤积聚奇,随意调整价格,扰乱经济秩序。
吴应成一下子火了,要不是有着几十年的修养和见识在,早就冲过去把这信纸给一把撕了。
“任组长,我想请问你,你在来我这里之前,去过这四个县的日杂公司没?”
任组长也是个耿直的人,虽然大家立场不同,但这不影响他的人格,坦诚回道:“吴应成,我走的时候,上面说得很清楚。
你吴应成即是龙国第一个民营企业家,也是我们巴蜀省所有民营企业的导向标。
你做好了,便能让我们事半功倍,以最快的速度整顿省内经济,你若是把路走歪了,那么咱们整个巴蜀省的民营经济,都将受到致命的打击。
所以,这一次任务重、时间紧、压力大,我们并没有一一走访这些地方,就想先听听你怎么解释这事。”
“这样吧,我这里有这四个县日杂公司的电话,还有市日杂公司的电话。
你们现在就在我的办公室打电话给他们,一一核实这些事情,我在外面煮好茶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