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苟日的,老子劝你别管闲事,否则今天连你一起弄死。”
大爷却是看了一眼吴应成,问道:“小伙子,你是收席子的吴应成吴老板吗?”
愿为大义死者,必会因为大义而生。
吴应成又想起了自己常对自己说的话,他知道这句话没有错,这个他不认识的人,却因为他的大义和善行,把自己记在了心里。
“大爷,我就是。”
大爷没有说话,只是放下肩上的席子,抽出了腰间随身带着的齐刀,大步走了过来。
吴应成敢说,在这一刻,他就是那个世界上最帅的大爷,并不是因为他救了自己,而是因为他证明自己的信仰,急忙支撑着身体迎了上去。
大爷扶住了他,看着不远处的张洪达道:“年轻人,我也劝你一句,趁我后面的人还没有来,你们赶紧走,要不然一会想走都来不及了。”
世间之事就是这样,当正义退缩时,邪恶必将逼近,当好人妥协时,坏人必将猖狂,而正义无惧时,邪恶往往连老鼠都不如,根本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力。
张洪达刚才见着大爷走过来时,虽是狠得牙痒痒,却没敢立即追上来,而是看了一眼刘海柱,可吴应成埋下的仇恨种子已在他心中发芽,他并没有如往日一般,带头直接冲上来。
这会,张洪达听了这话,更有些害怕了,看了一眼吴应成,又看了一眼那位大爷,他知道今天要么就一个不杀,要么就两个都杀,可是这大爷说的是真的呢,他又看向了刘海柱。
“哥,这下怎么办?”
刘海柱却也有些慌了,或者说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意识到吴应成不是一般人,因为一般人不可能因为‘吴老板’三个字,便让一个大爷像他一样忠心。
他也担心要是这大爷说的是真的,再来上几个人,今天他和他信任的张哥,会不会被一群把这个吴应成当作亲人的农民们,当成仇人一样,直接把他们打成残疾。
这一个问题,彻底摧毁了张洪达最后的信心,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败了,败在了这该死的老天手上,败在了身边这个忠心的小弟手上。
“走!”
可他已经走不了了,他们刚走不远,有几个赶早场的人已经回来了,见着他们拿者刀,吴应成又一身的血,喊了一声吴老板,纷纷拿起了能拿的东西。
张洪达没有多想,转身就跑,刘海柱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忠心,为了最后的道义,只比他跑的慢了那么一点,二人双双冲向吴应成,准备来个困兽之斗,拿吴应成做为最后的砝码。
但大爷没有说慌,在吴应成身后,更多的农民们出现了,大爷本来就和他们一起,只是他少休息了那么一会罢了。
这会这些人见着吴应成这个从不压他们价、乱评级的老板躺在那,一个个放下席子,问清原因,两处合围,直接把二人按在了地上,紧接着便传出痛苦的惨叫声。
吴应成捂着肚子上的伤口,看着众人,尤其是那几个素不相识的农民们义愤填膺的样子,艰难一笑。
或许周华洋和张洪达说的没错,他开办工坊,好坏通吃的行为,对于他们这些贩子来说,的确是做的太绝了,可对于这些真正付出过辛勤劳动的农民来说,他却是那个最知道尊重的老板。
这于他而言,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