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整个文家,不算苏冬青的话,三房是最富有的,每年染布能赚不少银子,再也不是从前分家时的困苦模样。
有银子又有他们的五叔六叔撑腰,文玉轩读书还有小成,三房现在特别硬气,现在文家别说大房和二房的,就算是文家业和张氏,也都对三房高看一眼。
蒋氏阴阳怪气的说了这两句,文家业和张氏脸上就有些不悦,扫了她一眼,蒋氏悻悻的闭上了嘴巴。
经过这些年的是是非非,文家业和张氏也看出来了,大房因为那个疯女人现在已经完全废了,二房都是靠不住的,这几个儿子里头,除了已故的老三,也就老五和老六能撑起事儿。
现在文天佑给他们家长了脸,文天立也成了举人老爷,因为这俩儿子,文家业和张氏对大房和二房的管教就严了些,听不得二儿媳风凉话,便用眼神警告。
这一年多,蒋氏已经非常明白“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他们现在是不用种地受累了,可住的人家的房子,用人家的钱银子吃饭,就不敢像从前在打谷村那般随便说话。
她自觉憋闷,但却没有反思,为什么他们年纪轻轻就不出去干活挣钱而是蹲在家里白吃白喝。
吃完饭,张氏却没有像平时那样回房,而是把兰儿叫道前厅,问她,“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差不多该议亲了,你六婶同你说过这事吗?”
张氏问这个,一个是因为闲暇下来,想要关心一下小辈,二来是想看看苏冬青对文家的事情到底上心到什么程度。
这回苏冬青和文天佑成亲,他们文家人可没有再去招惹她,但苏冬青进门后对他们也很冷淡,她这个做长辈的自然不能去贴冷屁股,只能旁敲侧击。
听到这个,兰儿就忍不住皱鼻子,“奶奶,我还小呢,这事不急。”
张氏道:“确实不大,但也该相看着了,也不是立刻成亲,有缘分的,先定个亲也无妨,真要等到成亲的年纪再找,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如意的。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合该要慎重又慎重,这道理你六婶比我更懂。”
兰儿点头,道:“我听六婶说过,她想替我相看那种家世清白简单的人家,这、这些我又不懂……”
张氏皱眉道:“咱们现在也是顶好的人家了,你自然不能嫁的太差,我不知道你六婶是什么章程,等她回来我同她说说这事。”
张氏确实想见见苏冬青,不单是为了兰儿,主要是为了大房和二房。
除了大房的文玉全,家里这十多个孩子到现在还没有什么事情做,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得跟老六一家说道说道这事。
与此同时的文天佑三口人,已经策马行了半路。
道路两边是小腿高的庄稼,野花这一簇那一簇,黄的,白的,红的,紫色的都有,风中浮着淡淡的青草和花香味道,十分清爽。
今天是个大晴天,出门的人很多,他们已经很早就出城了,但还是有比他们更早的,不过那些人踏青春游的人大都在城外,再远点不过城郊,再往远走,路上的人就少了。
京城在大周的北方,向南的水路和陆路最为繁忙,东边略差些,西边则是最冷清的。
过了城郊,路上行人马车就少了,文天佑纵马而起,加快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