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普辉和华清向来互看不顺眼，或许就是这样陈曦才会被华清挖过来。不过普辉那边也太眼瞎了，这么个机械天才都能任由人去污蔑，迫使对方退学。看来外界传的那些有关普辉的八卦，估计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众人面上不显，心里却纷纷做着猜测。

陈曦面上依旧带着微笑，只是严教授这回看那微笑，怎么瞧都带着股‘有仇不报非君子’的意味。

穆朝阳对陈曦很了解，其实普辉的登报道歉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普辉的做法必定惹怒陈曦。

普辉校方迫于压力不能惩处主犯，这点陈曦能理解，但是他们竟然选用了知名报纸中销量最低的一个，板面又那么小。这种毫无诚意的‘澄清道歉’，陈曦能咽下那口气就怪了。

穆朝阳轻笑着摇了摇头，也算该着这位严教授倒霉。他要是规规矩矩的提问，陈曦即便不满普辉，以她的品行还不至于牵连无辜。偏偏这姓严的自己作死，结果为难陈曦不成……这会儿跟着普辉一起丢人了吧！

老郭终于咳顺了气，拍开外甥那只敲后背的手：“爪子拿开，你个臭小子，趁机揍我呢是不是！”

王岩笑的特别狗腿：“呵呵，舅，我哪儿有那胆子啊！”

说着又压低声音道：“舅，您看那个普辉来的老严头，那脸憋的……啧啧肯定内伤了。”

老郭同样压低声音回道：“活该，谁让他老冒坏水儿！上次要不是他和普辉那些家伙从中作梗，拨给咱们的研究经费能少一半儿！

以后好了，有你小陈老师在，他再冒坏水儿，就放你小陈老师收拾他！”

旁边听到两人嘀咕的穆朝阳斜了老郭一眼，老郭自知说错了话，忙改口：“请，请你小陈老师出马收拾他！”

公开课从一点折腾到三点多，结束后孙老邀请陈曦和穆朝阳去他家坐坐，顺便吃个饭。陶教授还有一堆事情要忙，就约好了饭点儿前过去，到是老郭舅甥两个喜滋滋跟着陈曦他们一起去蹭饭了。

孙老的家就在华清园内，是前两年翻修的二层小楼。家里几个儿子都早就独立单过了，只有同在华清任教的小儿子夫妻，带着几个孩子跟着孙老同住。

老郭算是孙老带出来的，即使没有拜师，孙老拿他也当徒弟看。因此老郭舅甥俩跟孙老都很熟悉，就是王岩有点儿怕孙老，要不是有陈曦跟穆朝阳在，打死他也不跟着舅舅来这边蹭饭。

孙老家里请了个帮工，算是孙老有些远的本家侄女。平日里帮着做做饭，打扫打扫屋子。

今天刚好孙老的小儿媳妇休假，这也是孙老主动请陈曦他们吃饭的一个原因。

陈曦本想帮忙，不过这毕竟是孙老家里，孙老没让她这个客人下厨，她也就没坚持。

等着吃饭的这段时间里，老郭熟门熟路的给几人泡了茶。孙老则拿出了一副传统象棋，对陈曦和穆朝阳道：“你们俩谁有兴趣，陪老头子下下棋。”

陈曦棋艺是跟她外公磨炼出来的，不过她还是把这个‘机会’微笑着让给了穆朝阳。

穆朝阳冲她宠溺笑笑，跟孙老对坐准备下棋。陈曦则和王岩坐在一旁观战。

眼看着孙老把棋子倒出来，王岩突然疑惑道：“这炮怎么是石字旁的，是不是写错了啊！”

老郭拿眼瞪外甥，王岩揉了揉鼻子把到嘴边的下一句话又憋回去了。

孙老回头瞪老郭：“孩子有疑问是好事儿，你瞪什么瞪，显你眼珠子大啊！”

王岩乐的抖肩膀，结果孙老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笑不出来了：“期末你要是再科科低空飞过，我就让你明年重读一年专业课！”

老郭抬手就拍了外甥后脑勺一把：“看你还嘚瑟！”

孙老和蔼的看向陈曦：“我记得之前你曾经给戴维斯指正过两个错误的历史观点，那这个石字旁的砲……你应该知道吧。给这臭小子，解释解释！”

陈曦看看委屈巴巴的王岩，缓声道：“那我就说说我知道的吧。

其实，‘炮’这个字在古汉语中最早指的是‘炮烙’，在最近几百年火炮出现之后，才开始指代火炮。

而象棋起源于战国时代，从时间和规则上来看，石字旁的‘砲’才更符合。

石字旁的砲指代的就是古代的投石车，从象棋中炮的用法就能看出它的特征来。直线移动，长短距离移动都可以，然后隔着东西攻击目标。这与投石车可以投掷石块越过城墙进行攻击的情况基本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