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睡足了他们就出发,争取午饭时候赶到拢山县。
笑面兵哥看事情有闹大的趋势,不得已只能给杨芳华打了电话,顺便也偷偷的报了警。之所以偷偷进行,也是笑面兵哥的聪明之处。
按照兵哥的经验判断,对方就算是杨厂长的亲戚,也必定是来讹钱的。看那老太太之前对警察的惧怕,不是她身上有什么案子,就是她的这些子女身上‘不干净’。若是让他们发现自己报警跑了,以后说不准还要牵连杨厂长。
至于杨芳华会因他们私自报警的事情发火……兵哥压根儿就不相信。以杨厂长的人品和为人处世的情况看,肯定也会赞同他偷偷报警的谨慎做法。
杨芳华接到电话急匆匆赶来工厂这边的时候,穆朝阳也刚好带着云家老两口以及开着两辆车前后随行保护的六名军警到了陈家。
陈旭因为不放心他妈,也一起跟过去了;陈成栋还没下班,两个小的也还没放学;家里就剩下担心云家人扑空,特意在等他们的陈老爷子。
虽说这段时间陈老爷子也看出了儿媳妇的变化,可那杨家太不是个东西了。陈老爷子拿杨芳华是当亲闺女疼的,自然怕她受气吃亏。
这会儿看见穆朝阳就像看见救星一样,也顾不得云家两老在场,忙将杨家竟然抬着棺材欺负到厂门口的事情说了。
老爷子平日里是个能压事儿的,这回一反常态说道:“朝阳啊,你千万别跟他们心软。咱们是不能打人,但是你一会儿可得让警察同志配合着,把那帮王八犊子都逮起来。”
云老爷子当年也是个暴脾气,还不等穆朝阳说话,就对近两年常跟随他们的军警一挥手:“走,我到要看看那不要脸的一家子,还有什么能耐!”
穆朝阳这会儿也没时间给两位老人介绍,只能快步追上再度上了吉普车的云家二老。
杨芳华和警察是前后脚到的,带人过来的王队长因为路程的关系,比杨芳华略晚了两分钟。
刚好看见杨芳华被两名穿着‘县服装厂门卫制服’的青年人护在后面,而一群披麻戴孝却怎么瞧怎么不像善类的家伙正欲围攻杨芳华。
他大喝一声带人挤了过去,那群披麻戴孝的人立刻就偃旗息鼓,一个个跟鹌鹑似的不敢再炸毛。
王队长扭头问杨芳华:“杨厂长,这什么情况?”
不待杨芳华说话,李招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瘫在地上开嚎,配上她那‘干打雷不下雨’的表情,真是怎么瞧怎么滑稽可笑。
就在李招娣痛斥杨芳华吃里扒外不孝父母的时候,突来斜刺里神来一只手,狠狠抽了她一记耳光,打的李招娣当时就‘妈呀’一声。
接着那手的主人又从李招娣大儿子脖颈上扯下个挂着红绳的蝶形玉佩,因为下拉的力度太狠,红绳断裂的时候也划伤了李招娣大儿子的脖颈。
母子二人一人捂脸、一人捂脖子,同时看向站在他们身前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这位老人虽然看发色就知必定年过六旬,却没有一点儿驼背佝偻的样子。一身衣服更衬她优雅气质,只是老人这会儿正怒瞪着李招娣母子,手里还捏着那系着玉佩的红绳。
李招娣明明挨打了,旁边还有警察同志看着,她本该理直气壮的哭诉。可不知道为什么,对上那气质优雅的老太太,她心里无端就生出了恐惧。
打了人又抢回玉佩的不是别人,正是云家奶奶盛景雯。
她咬着牙恨声对李招娣说道:“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却牢牢记得照片里你的样子!”
听到照片两个字,李招娣身体猛地一抖。
云家奶奶继续说道:“我姓盛,叫盛景雯。当年花重金让你和你男人帮忙带孩子的盛景仁,就是我大哥!”
说着云家老太太一指被不远处的杨芳华,厉声道:“而她——被你虐待了这么多年的养女,就是我的亲侄女!”
李招娣的脑中像是被人抡了一锤,耳朵跟着嗡嗡作响。腿肚子颤抖不已,一屁股就蹲坐在了地上。
她这回是真怕了,脑中突然就想起了那相貌英俊温和有礼的男人托付小闺女时,跟她和她男人说的话——
我盛景仁对天发誓,若是你夫妻二人善待我女儿,他日我必定十倍钱财相还,且保你们一生荣华富贵。
可你们若是在我走之后,不能对我闺女视如己出,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来;我保证但凡我盛景仁有一口气在,也不死不休!
李招娣大儿子不干了:“你干什么啊,打我妈还抢我家祖传的玉佩!”
云家奶奶目光如刀般割过李招娣,声音冰冷道:“你家的祖传的玉佩……你还真有脸说!”
李招娣吓的去扯她大儿子的衣襟,可惜她儿子只知道杨芳华吃他们家的喝他们家的,却不知道事实恰恰相反,更不知道他打小带的东西,竟然根本不是他们杨家的物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