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菲看陈曦略带吃惊的表情,越发激动:“你家长辈肩背处有胎记对不对,她……她是你妈妈对吗!”
这已经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了,从年龄判断,云菲觉得陈曦姐弟能跟他连像的最大原因,就是对方的母亲是自己那位遍寻不着的表姑。
陈曦看一桌人都紧张的望着自己,略有点儿僵硬的点了点头:“是,我妈右侧肩胛骨靠近后颈的位置上的确有块看着隐隐约约像蝴蝶的胎记。
她还说……还说她很小的时候隐约记得有人喊她‘蝶儿’,只是后来就没人那么叫了。”
云菲激动的一拍桌面:“对上了,对上了!我表姑小名就叫蝶儿!”
林中玉啧啧感慨:“我说什么来着,说什么来着,果然灯火阑珊处啊!”
在做的人都为云菲高兴,觉着十有八九这次是遇到正主了,否则不可能两条信息都能对上。
云菲又追问陈曦:“你妈妈的出生年月日你知道吗?”
陈曦虽然从原主那里承接来的记忆并不完整,但是对于杨芳华的出生年月日却记得格外清楚。
这事儿还有个故事,据说杨芳华有个打小就带着的旧香囊。虽然看着很旧,但多少能瞧出曾经细密的针脚和绣工。
结婚后那旧荷包被幼年的陈旭拿着玩,小孩子没个轻重就给扯破了,谁知竟然从荷包里面滚出颗小蜡丸。出于好奇,夫妻俩打开了它,里面只有个字迹娟秀的红布条,写着详细的出生日期和时辰。偏巧杨芳华的父母都不识字就更别说会写了,于是蜡丸和红布条就成谜了。
陈曦给出她妈具体出生日期的时候,便将那荷包和蜡丸的事情也一并说给了众人。
云菲点头:“日期时辰都对的上,可荷包和蜡丸的事儿我不太清楚。当初发现东西的时候,你妈……”
说着他又连忙改口:“表姑,就没问问家里的长辈吗?”
陈曦苦笑:“打我记事儿起就没见过外婆那一家子人,听家里长辈说,他们对我妈特别不好。
我妈结婚的时候,他们老杨家那边跟我爸要了不少彩礼钱。结果只给我妈陪嫁了两床塞了硬邦邦破旧棉花的被子。要是娘家特别穷,我妈也能理解,偏老杨家条件还不错,就只拿我妈当‘奴隶’可着劲儿的使唤。
原本的喜庆被面儿还是我妈自己辛辛苦苦多干活、少吃饭才才攒钱卖的。可我那外婆非说结婚的被子得娘家人做,拿走了被面儿,结婚的时候拿来的被子却是最次的破旧大蓝布。
我妈彻底寒心了,婚后就极少跟娘家来往。
发现红布条的时候,我妈倒是硬着头皮回去了一次,据说我爸当时不放心还陪着一起去的。可后来依旧不欢而散,打那以后就彻底断了往来。”
云菲咬牙怒道:“太过分了,他们竟然这么对我表姑。”
强压下火气,云菲解释道:“我听奶奶说过,当年舅老爷给了那家人不少现金,除此之外还留了些金银首饰给他们应急。
那家男人怕钱多了招祸,第一时间便将舅老爷带来的一部分钱和首饰装在坛子里埋了。后来我奶奶认定离开的女人就是那家的媳妇,除了一些相貌特征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她离开的时候几乎什么都没拿,只带了两个小孩和一个坛子。”
陈曦手指微微收紧,如果对方花着她亲外公、外婆的钱,却虐待她妈,那她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说话间菜陆陆续续上了桌,其余几人也是真饿了,纷纷拿了碗筷开吃。
云菲这会儿反而没什么胃口了,他都恨不能现在就赶紧拨个电话,给还在外面散心的老爷子老太太报喜。
穆朝阳安抚的拍拍他肩膀:“先吃饭,其余的事情吃完再说。”
陈曦从穆朝阳手里接过碗筷,对云菲道:“菲哥,等吃完饭,我往家里先打个电话,再问问我妈具体是什么情况。”
云菲忙点头:“好、吃完了就打。”
穆朝阳轻笑:“陈曦和婶子又跑不了,你急什么啊!”
云菲难得瞪了眼穆朝阳:“你知道我们都找了表姑多少年了!”
严柏插话道:“看来有人要亲上加亲了……找到了表姑姑,还附赠三个表弟,一个表妹。”
云菲闻言点了点头,他家就是人丁太单薄了。想着又立刻看向穆朝阳:“朝阳,以后你可不许欺负我妹子!不然我饶不了你!”
雷霆在一旁乐呵呵的揭短:“哎呦,云老大您这是变心又变脸啊!之前往沈城送车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简敬荣清了清嗓子,学着云菲的语调,缓声道:“朝阳那小子打了二十多年的光棍儿,好不容易看上个妞,可千万别被人家嫌弃喽。
不行,明儿我就弄辆车给他,怎么着也得让他把媳妇顺利拐到手!”
云菲有些不好意思,赶忙看了眼新认回来的妹子;接着瞪了眼简敬荣:“把你能耐的,吃饭也堵不住嘴。”
简敬荣做了个讨饶的动作,乖乖闭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