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关系，说好也算好，说坏也不算坏。大抵是这两个男人都担心她再受什么伤害，所以才这样对彼此妥协的吧。

“谢谢你，”沈凝说着，接过他还回来的手机，“我和陆翔生很久没联系了，你也别误会。”

“我没有误会，”黄鑫奕答道，“陆翔生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就算你喜欢他，我也不奇怪。”

呃……

沈凝抿了抿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把我往陆翔生身上推？

“但是他就是一个绣花枕头，没我中用，肯定没我中用。”

噗嗤。沈凝笑出了声儿。原来他是这个意思，非得在这种事情上把陆翔生比下去才开心，“中不中用我不知道，反正我现在是没办法检查了，你快叫阿姨上来，快快快，帮我把这绷带去了……”

黄鑫奕捏了捏她的脸，听她的话叫来了阿姨，自己则在门口站着等着。里面的两人也不知道倒腾了多久，沈凝又是哭又是叫的，看来那些伤还没有好转的迹象。

老五一直守在沈凝的门口，这会儿看黄鑫奕站在自己旁边，他便自觉准备离开了，但是黄鑫奕却叫住了他。

他下意识感觉不妙，从黄鑫奕的语气中就能听出来。

两个男人在门口的栏杆上站着，彼此对视着，气氛有一丝微妙。

虽说老五是黄鑫奕的部下，但他们相依为命打拼了十几年，不可能没有感情，比起其他的员工，这个从自己离家创业开始就跟着自己的小弟，对黄鑫奕来说更是有重要的意义。

老五并不清楚黄鑫奕是什么意思。他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行为有所僭越，所以老板才这样生气。

“你跟着我，算到今天也有十四年了吧？”

“我十三岁的时候认识你的，今年二十七。”

“二十七……不考虑结婚吗？”

“结婚？和谁结，我平常的生活都是围着你转，从不碰女人，你最清楚了吧？”

老五调侃着，心情十分复杂。他仰慕沈凝，沈凝在他心中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如果他比黄鑫奕更早认识沈凝，或许他会把沈凝保护的很好……所谓树大招风，能陪在黄鑫奕身边的女人，一定是很多人眼红的对象，就这一点来说，对沈凝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

“沈凝，说要去米兰。”

黄鑫奕突然转了话锋，让老五有些猝不及防。

“去米兰？她一个人吗？那怎么行？”

毫无疑问，老五是担心的。沈凝是个小傻包，太容易交出自己的信任和感情。如果不是认识了他们，或许她现在会有一个普通但是幸福的生活，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一份稳定的工作……可是现在，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却要去米兰，这不是胡闹吗？

“你也不放心，对吧？”

黄鑫奕拍了拍的他的肩膀，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是没办法去陪她了。既然已经决定把小淼接回国内，那就不能让他离开我的视线……孩子小，总带着他到处跑，不让他上学也不是个长久之计……何况公司现在情况不容乐观，我要是再不整治整治，估计就要被他们倒腾破产了。”

“黄总……”

“从我认识沈凝开始，就是让你去跟的她。当初我是想着，有个人跟着，要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在会比较安全。但是可笑的是，你跟着她的时候她什么事都没有，可一碰到我，她就又是受这样的伤，又是受那样的伤……有时候我都在想，是不是我克她……”

老五默默听着不说话，虽然并不赞同黄鑫奕的话，但无可否认，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她去米兰，我希望你跟着她。一来是能保护她，二来……”

“我对沈小姐，确实有仰慕的感情。但是这和喜欢不一样……黄总，你不用想那么多……”

“你跟着她，我才放心。她今天对我表现出了恐惧，你知道吗？我做过太多错事，她已经开始害怕我了。”

老五觉得今天晚上的黄鑫奕有些多愁善感。这样的黄鑫奕，他这十几年里只见过两次。一次是现在，另一次，是黄鑫奕追求方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