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机了。

他应该真的很生气吧。

沈凝试着将这事儿放下，可却怎么也睡不着。瞧着外头的天色正好，是冬日里难见的晴天，她便开始说服自己不要继续颓废下去，赶紧找到周冉冉那边的人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才是正经事儿。

只是，方莹和周冉冉之间必然是有利益关系的，说不定两人早就熟识，多半也不会相信她这一个刚入设计界不久，还没什么知名度的小设计师的话。

算了，择日不如撞日……再这么拖下去，她怕就快要被星耀的人忘记了，到了那个时候，就算她找到了什么能证明方莹栽赃陷害自己的证据，也没什么用处了不是？

沈凝这般想着，复制了孙海仪给自己的电话号码，找到了微信同号的一个联系人，昵称应该就是她的本名，叫陈芳。

她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加个微信看看，不然一个电话直接打过去的话，她怕是会紧张的语无伦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对面很快通过了好友请求，这得益于沈凝的验证消息。她有意把验证消息填为“方莹推荐”，这样多少会在下意识减轻对方的防备。

陈芳并没有先说话，还是沈凝打的招呼。她没有拐弯抹角，上来就把事情说清楚了，想着不管怎么样都得见她们一面，反正她不能吃这个哑巴亏。

谁知当沈凝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过后，陈芳那边却只回了一句：谁给你我的联系方式的？再然后沈凝就被拉黑了。

沈凝气急，想不到这周冉冉的经纪人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不过想想也是，或许方莹并没有告诉陈芳，这条裙子是自己设计的……算了算了，她重新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然后打车去了绅行公司。去公司那里堵，总归是能堵到的……要是没人相信她的话，那她就只有用自己的业务能力说话了。

想来，就算楚月喜欢自己的设计，许富也不会再让她穿了。沈凝之前对她的气质形象做了个深入研究，设计了不少几套适合她的礼服，只不过大多是初稿，还没来得及上色，现在，既然楚月方放弃自己了，那也就不能怪自己去找周冉冉了吧？

她将那些只勾勒了线条的画稿全都带上，觉得这趟的把握又多了几分。不过，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上次签的合同……虽然她可以加班加点保证每周送新的设计稿给那几个艺人，但是当时签合同的时候，她倒是当真没有注意到有没有关于自己接外单的规定，也没注意到具体的违约金究竟是多少……

唉，不管了。沈凝皱了皱眉，要不是被逼无奈，她也不想放着轻松的工作不做，去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反正这里横竖都是个虚拟的世界，再怎么样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实际的影响。更何况，当初之所以会接到aka的单子，也是因为黄鑫奕，现在大吵了一架，想必，对于自己的事情，他也不会像当初一样那么上心了吧。

绅行公司。

来到这家公司面前，沈凝才知道这家公司到底有多小。不对比还好，一对比吓一跳……比起aka的参天大楼来说，这只有几层的小公司真的很普通。

还有，这公司竟然就这么直直的杵在idol的旁边，上回沈凝来的时候是一点儿没看见……

其实也奇怪，这公司不大，难道不想多捧红几个人来壮大一下自己的实力吗？为什么把资源全都给周冉冉，哪怕是那些不适合她的呢……这样，小明星没有出头之日，大明星的资源饱和……也算是一种浪费了吧？

沈凝摇了摇头，并不是很懂。她在前台的引路下来到了一间小会议室，巧的是还没进门就碰上了陈芳。

“芳姐，”前台小姑娘叫着，“这位沈小姐说有事找您，我就给带来了。”

沈凝礼貌的冲陈芳笑了笑，可人家却并不领她的情。陈芳上下审视了一下沈凝，将两只胳膊叠着放在自己的胸前，挺了挺腰背，抬了抬头，十分高傲的问着，“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看来，方莹并没有告诉陈芳那件晚礼服的作者是谁，更没有想起刚才加她微信的那个人。

“我是这件裙子的设计师。”沈凝说着，将那饱受争议的画稿拿了出来。陈芳接过来一看，挑了挑眉，又看了看沈凝，最后在身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