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冉冉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波澜，她看着沈凝，站起身，双手环胸，眼神里充满了防备。她只想让沈凝离楚月远一点，但不想弄出官司来给自己惹得一身骚，“ok，”她说，“不解约可以，但你帮我做一件事。”

又作什么妖……

沈凝闻言并未抬头，宁愿盯着地板也不想多看周冉冉一眼。

“做了这件事，以后我就不为难你。你想和我合作就和我合作，不想和我合作我也不会去打扰你。上次欠你的钱也会立马打到你的账户上，怎么样，不考虑考虑吗？”

态度转变的这么快……多半是有问题。

“说吧。”沈凝摸了摸自己的手机，确定它还在录音之后，挺起了腰，和周冉冉对视着。

“我不清楚楚月最近有什么通告，但过了这个年，很快就有一个红毯要走，我和她都会参加。到时候，我希望你能在她的礼服上做些手脚，让她在红毯上出丑。”

“周小姐您未免也太高看我了，”沈凝只觉得周冉冉这话可笑，“且不说aka那边会不会用我的设计，就算是用了，我也不见得能接近楚月……”

“我相信你的水平，”周冉冉打断了沈凝的话，“只要你肯用心做，设计出来的衣服绝对能让人眼前一亮。你不是很喜欢设计吗？难道不希望有人把你的设计穿在身上？”

“可是我不想……”

“你设不设计是一回事儿，楚月穿上出丑了又是一回事儿。前者你不做，那是你的责任，后者，则和你没有什么关系。”

沈凝明白她的意思，想要完成周冉冉交代的这件事其实也不难，只要在红毯当天，在衣服上动个小小的手脚就可以了，比如说，在臀部划一个洞……若是手脚再利落一些，说不定还能把自己给摘个清楚，到时候媒体只会无限放大楚月的丑态，大众也并不会迁怒于她这个设计师。

可是不管是于情还是于理，沈凝都没有理由接受周冉冉的要求。楚月是她的客户，周冉冉也是她的客户，在这一点上，这两个女演员在她这里并没有什么分别。何况周冉冉提出的要求当真是恶毒，只要是个有良知的人，当都不会想到这样的法子。

“不好意思，我不做，”沈凝说着，冷冷的拎起包，走到了门口，“周小姐，您有时间还是多磨练磨练演技吧，毕竟和楚月比起来，您也只有靠气质取胜，再过个几年，我看您也吃不了青春饭了。”

她将门打开想走，门口偷听的陈芳还没来得及躲，被她逮个正着。

“偷听呢？”

沈凝开门见山，既然已经和周冉冉撕破了脸皮，那她也没必要再去讨好陈芳了，该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没必要处处唯唯诺诺的，做出低人一等的样子。

“你可真敢说。”

陈芳将门轻轻关上，硬是拉着沈凝在一楼的大厅坐下，给她泡了一杯热咖啡，“我家这艺人，你也知道什么脾气，别跟她一般见识，该是你的钱我会让公司补给你的，以后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找惹谁，行吗？”

沈凝听了这话，不免又开始心软。要说这陈芳，还真是个不错的经纪人，就是被周冉冉给坑了……要是换个省心懂事的艺人，估计她也不用操那么多心，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芳姐这话言重了，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设计师，是您不必和我一般见识才对。”

沈凝虽然说这客气话，可语气却填满了嘲讽，她本不想这样，但一瞧见陈芳，她就不可避免的想到周冉冉的那张臭脸，就不可避免的生起气。

“刚才，aka的人联系我了，原来沈小姐和黄总认识。”

沈凝拿着杯子的手微微一滞，怎么也想不到陈芳会说这出儿。她敛了敛眼眸，并没有接话，毕竟黄鑫奕是昨晚连夜走的，这才不过一晚上的功夫，她是真的害怕会有第二个方莹，要为着自己和黄鑫奕的关心而陷害自己。

“既然，你和黄总认识，那我想，aka那边的合同你也是没办法轻易解了的。这样，今天沈小姐回去呢，就把在这儿发生的事儿都给忘个干净，冉冉那边，我也会多打点打点，你看……”

沈凝不想承认自己这是沾了黄鑫奕的光，可她也清楚见好就收的道理，“行，就这么说定了，井水不犯河水，周小姐如果不为难我，我自然也不会和黄总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