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许如甜似乎有些纠结，不知道应该怎么介绍自己，“你也别生气，我确实是带着目的接近你的，但今晚也确实是凑巧。”

她说着，双目垂下，“我本来不想来凑这个热闹的，但是我知道星风尚的评审团里有孙建华，所以我才厚着脸皮磨着我们经理给我投报了作品。”

嗯？所以呢？

“你是，孙建华的粉丝？”

沈凝怔怔的问道。

如果是要追星的话，为什么要来费尽心思接近自己呢？

“呸，什么呀，”许如甜皱着眉，似乎很反感沈凝的这个说法，“我不了解孙建华，但是孙建海是我姐夫。”

孙建海？她认识孙建海？

沈凝双唇微微张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用细如蚊声的声音颤抖着问着，“你，你知道？”

汽车飞驰，很快到达的目的地。沈凝付了钱，和许如甜一同下车，在路边找了个石凳坐下。

“我姐夫前些日子出了意外，我以为他一直在医院靠呼吸机和药物勉强活着。但是我姐却告诉我说，姐夫其实有一个面容相似的孪生哥哥，那个哥哥就是孙建华。”

“然后呢？”

沈凝难得的耐心，继续问道。

“你应该知道吧？不知道是谁的注意，但是他们两个的确互换了。”

虽然沈凝早就知道这个事实，但是当这件事情被捅出来放到台面上说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心惊。毕竟这样互换人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更何况，还几乎搭上了另一个人的生命。

“嗯，我知道。现在的孙建华不是孙建华，而是孙建海冒充的。”

“我不知道姐夫这样做究竟有什么目的，但是我姐拜托我接近你，想让你帮帮忙。”

“我能帮上什么忙？我和孙主任也不过只是师生关系，并不亲近。我和现在的这个‘孙主任’，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孙建华的办公室里一定有什么线索……再说，你不也认识龚平吗？”

龚平？

原来如此。

许如甜折腾了这么大一圈，原来只是为了利用自己和龚平的关系……不，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和龚平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如果非说要有，那也只是龚平一厢情愿罢了。

“所以，你想让我在孙主任的办公室里找线索，也让龚平在警局那边多做注意？”

“聪明。”

许如甜笑着，笑容温暖治愈，“果然沈小姐是个聪明人，我姐没有选错人。”

“可是，这样我又有什么好处呢？我总不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白白帮你吧？”

沈凝不清楚这个姑娘和她的姐姐究竟是怎么找上自己的，也不清楚这个姑娘到底有什么把握自己能帮得上忙……或许是看中了龚平的痴情，所以才会把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

不过，不论如何，她的力都不能白出。这个道理她多少还是懂得一些的。

“我知道，”许如甜说着，从包里拿出了几张画稿，“我不清楚你有没有听说过，aka在先前曾经发生过几起臭名昭著的盗窃事件。”

沈凝接过那些画稿，虽然画的很乱，有的甚至没有上色，但是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她在学校宿舍时，曾经在邢璐的抽屉里翻出来过几张风格不甚相同的画稿，现在看来，许如甜递给自己的这些，应当是那些画被画废了的底稿。

“你这是……”

“我知道你和邢璐有纠葛，所以特意拿了这个给你。沈小姐这么聪明，相信不用我多说，你也清楚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

的确，这些底稿是很好的线索，说不定能打邢璐一个措手不及。

“你既然有这些东西，你也知情，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

许如甜站起了身，看着沈凝，笑着说，“沈凝是孙建海的情妇，你觉得报警能治得了她吗？倒不如把东西交到你手上，说不定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路灯笼罩着她的身影，巨大的光晕将她整个人都吞噬了进去。沈凝的大脑一片空白，原来她一直苦思冥想都没有结果的邢璐的那个金主，竟然是警局局长，孙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