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沈凝听到这处，笑出了声儿，“这倒是像你，总是能说话逗我开心。”

“那晚我可没有把你逗开心。沈凝，我猜你多半是忘了那晚你到底同我说什么了，我现在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你，你可千万要受住了。”

“嗯，你说。”

沈凝淡淡道。

“你告诉我，肖山、邢璐，甚至是徐啸，他们都不是什么干净的人。你说你也不知道他们这一连串的人，究竟是谁先带着谁做了坏事儿，总之你一路看下来，他们之中竟然没有一个是稍微好些的。”

沈凝闻言，屏息凝神，注视着陈明倩。

“我听到这话，当下就慌了，不敢多问你一句。但是你却像是孤注一掷，凑近了在我的耳边跟我说着，肖山他们暗地里经营着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酒吧，那个酒吧有一个地下室，每每到了晚上便会送来新鲜的少男少女，供那些有头有脸的人挑选。”

酒吧。

地下室。

少男少女。

连起来了，一切都连起来了，原来是这样，原来那些事情的发生不是偶然，原来那些在自己看来满目疮痍，痛心无比的照片，竟然是她的枕边人做出来的……

陈明倩不顾沈凝发抖的身体，只轻轻的扶了扶她的肩膀，“你没有同我说那个酒吧叫什么名字，在什么位置……我也不知道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后来你又沉默了好一会儿，而后才继续说道，邢璐原来也是被肖山挑中，准备绑来的姑娘。只是后来肖山发现她早已经不是雏儿，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个人一来二去竟然就这么好上了……听你说，邢璐原本是山头头混出来的小混混，得了肖山这根救命稻草之后，她就伙同肖山一起，将她家乡的那些干净姑娘骗来了大半……”

竟还有这档子事儿……

沈凝满脑子都是震惊，实在不敢相信陈明倩的所言所语，可一看到她那么认真的神情，她也知道，这不是梦境，这是赤裸裸的现实。

“所以，邢璐背后依仗的是肖山？”

陈明倩听了，却是摇摇头，“这我不清楚，你当时没有多说他们的关系。如今看来，我倒不觉得邢璐和肖山两人之间的关系有多亲密。虽然肖山先前同她关系不错，可我听你说，他们二人也不过是在先前的那么一两年交好，兴许是那山里的姑娘都被邢璐骗来了，肖山找不到‘货源’了。所以之后他就只把她当做个利益上的合作伙伴，也并没有再怎么碰她了。”

这是肖山的性子。他一向觉得，世界上的女人那么多，没有必要在一个人身上下死功夫。更何况，若是邢璐对于他来说没有了利用价值，那么他自然不会对邢璐有什么不同的感情。

所以，邢璐身后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呢？不是肖山……那会是谁呢？

她将自己所认识的几大家族都排查了一下，最后也只多能将肖卫国置身事外。毕竟先前，她向肖卫国提出要将邢璐放到外边儿支教的时候，肖卫国可是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答应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又会是谁呢？

“我今儿将事情都告诉你了，你慢慢消化吧……我知道这样做可能对你不好，但我也实在是憋不住了。原先我以为，自己知道了这些消息之后，回去大喝一通，醉了之后忘记了就完事儿了，可谁知道你后来便生了车祸的变故……命运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想不到一个年近五十的人，天天都这么喜欢感慨。

沈凝却是没工夫感慨，她握住了陈明倩的手腕儿，很是真诚的向她发问，“你还没有告诉我，徐啸到底怎么了呢。为什么他也是坏人？他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儿？”

毕伟杰倒卖非法信息，肖山和邢璐用龌龊手段挣着黑钱，这些沈凝慢慢也都了解……可是徐啸的事情，陈明倩虽然提到过不少次，却总是像是有意避开一样，仿佛是故意不同她说一样。

这让沈凝更是着急，毕竟徐啸是她的哥哥，再怎么说，她都应该有知情的权力。

陈明倩面露难色，似乎并不是很想开口，正当两人沉默之际，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